“你这是在逼朕。”李彻看着面前姑娘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听得他低沉的语声,柳素未有半点惧色,一边掰着她的手一边回道:“是,臣妾就是在逼皇上。”
“四喜。”李彻冷冷唤了一声,四喜连忙上前俯身回应:“奴婢在。”
“命内务府备副锦镣,送到甘凤殿。”说罢,便拉着柳素往永延宫的方向走去。
四喜目光微微一顿,随即抬眸看向两人离开的背影,眸中似是多了几分思量,继而连忙抬步离开。
……
甘凤殿
寝殿之中,柳素用尽力气甩开李彻的手,眸中带着几分警惕。
李彻眸光微敛,俯视着面前的女子,容色微冷,淡淡开口吩咐道:“今日起,甘凤殿只余皇后的贴身侍女在此服侍,其余宫人不得踏进一步。”
待他说罢,宫人便俯身退下。
李彻走上前去,将柳素抵至床榻边,沉声开口又道:“还没有人能从朕的手里溜走,你也不例外。”
“若想柳家上下相安无事,就不要惹朕不快,懂吗?”
瞧着他带着警告的目光,柳素双眉微蹙:“臣妾已经说过不会一个人逃走,皇上又何必用母家来威胁臣妾。”
听罢,李彻目光微微一顿,启唇缓道:“这就叫威胁了吗?比起你从前对朕的威胁来说,这算得了什么?”
柳素静静看着他,思绪不觉陷入回忆,还不待她回过神,便听李彻凑上前来,在她耳畔轻声道:“别想离开我,永远。”说罢,便将她压倒在榻上。
不多时,寝殿之中忽而传出女子的抗拒声,月淞在殿外眉目间满是担忧之色,想就这样闯进去却又有些犹豫。
正当她抬步准备上前,却一把被月浓拉住:“你不要命了吗!依娘娘如今的处境,往后要是没了咱们,她的日子可怎么过。”
听得她这番话,月淞心里也不觉泄了气,眼眶顿时生出些许酸涩来。
不觉便已是月上中天之际,殿中早已安静下来。在外等候多半日的四喜听了听,随即带着内侍来到门前,试探着开口道:“皇上,您吩咐的东西奴婢已经带来了。”
李彻正穿好衣裳,目光始终落在榻上盖着锦被的女子身上,随即淡淡开口:“进来。”
只听得开门声响起,四喜俯首上前,未敢抬眸,继而向身后的内侍摆了摆手,将东西递上前来。
“给皇后戴上。”李彻低
沉的声音响起,内侍微微一愣,却也不敢违抗,战战兢兢的拿起那包了一层锦缎的镣铐待在了柳素的脚踝,而另一端则牢牢的锁在了床脚。
李彻淡淡收回目光,抬步便往殿外走去,口中还冷声吩咐道:“无关之人近前一律杖刑处死。”
听罢,四喜不由得往榻上瞧了一眼,眸中也似多了几分同情之色,随即应声往外走去。
待李彻离开后,月淞等人连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瞧见殿中的景象,月淞心头不禁一悸,脚下忽而顿了顿,继而蹙眉上前,轻声唤道:“娘娘……”
柳素双眸中泛着热意,却未掉泪,只疲惫的眨了眨眼睛,下一刻缓缓坐起身来,瞧了眼脚踝上的镣铐,淡淡开口道:“我要沐浴。”
锦被一点点落下,瞧着她白皙肌肤上那些泛红的痕迹,两人只觉有些惊心。月浓抬袖抹了把眼角的湿润,连忙转身往外走去。
“娘娘……您可有哪里不舒服?”月淞蹙眉担忧的问道。
柳素轻轻摇了摇头,便再也没有开口。
……
松鹤楼
华灯夜上,楼中仍旧如往常一般客似云来,推杯换盏声不住从各个雅厢中传出。
“恭喜世
子,相信这任命护国大将军的圣旨,明日便会昭告天下了。”吏部尚书姚远含笑说道。
话音方落,便听得姜和抬眸对陆云深道:“时机差不多了,后面的事,还要麻烦宁安侯早些安排。”
闻言,陆云深似是思量片刻,随即缓缓开口道:“先不急,有一件事须得做完,才能万无一失。”
听得他的话,姜和不觉打量了他一眼:“什么事?”
陆云深微微吸了口气,下意识抬眸看了眼一旁的林敬,随即启唇说道:“如今长安侯心中对皇上应是有些不满的。”
“不过,其身为三朝老臣,自有一番忠烈心性,但凡朝中出了大事,他定会首当其冲,为皇帝效命。”
闻言,姜和眸中隐约泛起一阵思虑,随即试探着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要让长安侯彻底与皇上反目?”
陆云深下意识又瞟了一眼林敬,继而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瞧着他的眼神,姜和也不禁侧目看去,紧接着开口问道:“你可有主意了?”
陆云深抿了抿唇瓣,淡淡一笑,似是已然胸有成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