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微红的眼睛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从他眸子里溢出的凛冽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噬。
柳素似有若无的蹙了蹙眉,随即缓缓松开手,片刻后,面上似是蒙上一层淡淡的冷霜:“你当真要如此?”
闻言,李彻凝视着她的眼神,有片刻沉默,继而听她又道:“希望你不要后悔。”说着,她淡淡别开目光:“你走吧。”
瞧着她的模样,李彻微微蹙起眉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转身便往外走去。
殿外,楚青河看着一脸阴沉从里面走出的李彻,便知两人一定谈的不愉快。瞧着他从面前径自走过,楚青河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
……
另一边,陆云深出了南书房,随着柳廷川穿行自御园时,眼神不时的打量着他的背影,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直至来到宫门前,他才缓缓开口道:“伯父请留步。”
闻言,正欲上马的柳廷川回身看去,继而听他又道:“伯父在朝为官几十年,对大豫的了解更甚于皇上,此番就这般轻易辞去守城之务,着实让人唏嘘。”
“侄儿心中有意,想要联合朝中各位大人,为伯父向皇上求情,希
望伯父能再进宫面圣分说此事,这样侄儿也好有处使力,不知伯父意下如何?”
听得他的话,柳廷川目光微微一顿,眼底隐约划过一抹不经意的复杂之色。
“不必费心。”他淡淡回了一句,随即敛起眸光,缓缓又道:“宁安侯若有精力,便将心思多用在朝政之上,以辅佐皇上为重,也算不辜负你陆家先祖。”
说罢,他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丝毫未给陆云深再次开口的机会。
瞧着他离开的身影,陆云深眸中不禁泛起一抹思虑,继而转身上了马车。
……
翌日早朝,李彻便吩咐内侍颁布了诏令,设武考,甄选状元,以任护国大将军,在此之前,由长安侯暂代职务。
听得此令,朝臣这才明白今日长安侯为何没来上朝。
……
松鹤楼
早朝过后,户部尚书唐立,定安侯林敬,便与陆云深一并往松鹤楼同聚。
“陆侯这一步棋走的还真是高啊。”唐立笑吟吟的放下酒杯,眉目间满是得意之色,原本便肥胖的脸一挂上笑意,更是将双眼挤成了一条缝。
闻言,陆云深眸光半敛,淡淡一笑:“此事都是各位的功劳,我不过只是
开了个头罢了。”
待他话音方落,唐立不禁好奇的问道:“对了,陆侯说的那个人怎么还没到?下官倒是有些等不及见见了。”
才说罢,便见小厮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恭敬回道:“侯爷,姜先生到了。”
说着,便见一位身着银灰对襟坎肩,配靛蓝色银丝锦缎衣袍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清秀的五官算不上精致,仿佛让人过目即忘一般。
然而瞧他举手投足间的风度,却并不像是寻常人。
陆云深起身相迎,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姜兄。”
“陆兄。”男人微微颔首,明亮的眸子里顿时也浮现一抹笑意,随即俯首向其回礼。
一旁的唐立打量着来人,见他与陆云深关系似乎极好,不禁开口道:“瞧先生这气度便不是寻常人,难怪能被陆侯所用。”
闻言,男人瞧了他一眼,随即笑意淡了几分,微微敛起眸光:“能得侯爷信任,在下十分荣幸。”
待他话音落罢,陆云深便看向两人,向男人介绍道:“唐大人,林侯。”
男人微微颔首,随即启唇缓道:“在下姜和,和气的和,见过两位大人。”
林敬瞟了一眼,却
也没有开口应声,只轻轻颔首示意,继而便又听唐立道:“咱们坐下聊。”
说着,他便拿起酒壶为陆云深,姜和以及林敬先后斟了酒,随即自己先提杯道:“这一杯我敬各位。”
待他饮罢,便仿佛止不住话匣子一般,落座又问道:“听陆侯说,此次扳倒长安侯,全靠先生出手,着实是让人佩服。不知先生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听得他毫无顾忌的发问,姜和放下酒杯,眸色微微一顿,随即淡笑回道:“不过是些寻常的手段罢了,不值一提。”
见他并未正面回应,语气中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唐立只觉此人高傲,有些目中无人,面上不禁少了几分笑意。
一旁的林敬瞟了一眼,随即缓缓开口道:“如今还不能大意。皇上先前那般信任长安侯,眼下却骤然翻脸,这其中只怕会有蹊跷。”
听得他的话,陆云深不禁扬唇一笑:“这个伯父不必担心。”
“皇上先前重用长安侯,全然是因为皇后的原因。如今皇后已然失宠,只要林昭容再顺水推舟的使上一把力,这局,咱们便是稳赢。”
闻言,林敬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