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够了没?”手臂忽而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低沉的声音紧接着便在耳畔响起。柳素停住脚步,敛眸瞧了一眼,眉目间不禁多了几分轻嘲之色。
随即抬眸看向李彻,启唇轻道:“臣妾一向都是如此,皇上难道第一天才认识我吗?若皇上真觉得臣妾不可理喻,那便去找那些对您百依百顺的女人吧。”
“臣妾学不来。”说罢,柳素盯着他的眼睛,眸中顿时蒙上一层冷意。
李彻忽而用力将她扯到身前,眼神也愈发凛冽,低沉的嗓音愈发带着些许压抑之感,一字一句道:“朕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闻言,柳素抬眸对上他的眼神:“臣妾又何尝不是。皇上一次又一次的让臣妾相信您,臣妾都照做了,可最后,臣妾得到了什么?”
“皇上说臣妾在无理取闹,却为怎么不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您哪怕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只会责备臣妾不懂您,那您呢?又懂臣妾的心思吗?”
说着,她淡淡扯了扯唇角,随即敛眸又道:“臣妾知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在意颜面,所以如今连软话也不肯对臣妾说上一句。”
“可在臣妾这里,臣妾面对的是自己的夫君,不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
。如果皇上已经不把臣妾当妻子了,那臣妾无话可说。”
说罢,她轻轻拂去男人的手,转身便往外走去。
李彻想要将她唤住,可话到了唇边却没能说出口。似乎是有哪里不一样了,可他从来就没变过,从头至尾,都未曾有过二心。
却为何在她口中,自己却成了一个无情人。
李彻微微深吸了口气,酒意让他隐约有些心乱如麻。他刚想静一静,却忽而听得外殿传来一道惊呼的女声,紧接着便又响起求饶声。
“娘娘!奴婢知错了!”
闻声,李彻眉头微蹙,片刻后抬步往外走去,正在回廊中瞧见怜儿正跪在柳素面前,脸上不仅红肿,还挂着两道渗血的红痕。
柳素看向闻声赶来的男人,只静静站在原地没有开口,而地上的怜儿却连忙上前扯了扯李彻的衣裳,哭求道:“李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想起有东西落在了殿里,便想回来取,可是不小心撞到了皇后娘娘,我真的没有不敬之心!”
李彻敛眸瞧着她那双梨花带雨的眼睛,一时竟有些恍惚,瞧着她红肿的脸打量了片刻,随即抬眸看向柳素。
“你做的?”他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中仿佛不待一丝感情。
一旁
的月淞刚想开口解释,却被柳素抬手拦下。只见柳素对上李彻的眼神,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罚臣妾?”
闻言,李彻背在身后的手不觉紧握,眼底越发浮现一抹阴沉,却终究只开口道:“自己回宫禁足反省,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柳素站在原地,片刻后才微微俯首应声:“臣妾遵旨。”说罢,便转身离开。
瞧着她离开的身影,李彻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声,继而敛眸看向怜儿,启唇轻道:“起来吧,回去擦点药。”
怜儿一双眼睛闪烁着晶莹,抬眸可怜楚楚的瞧着李彻,怯声应道:“是。”随即垂头站起身来,眼底隐约划过一抹思虑。
“……”
太乾殿外,月淞眉目间满是不甘,不禁开口道:“娘娘,您为何不向皇上解释?!”
闻言,柳素却没有即刻回答,脑海不自觉的回想着方才寝殿外所发生的一切。
她自殿中出来,迎面便见田怜儿急匆匆的撞了过来,她还来不及躲闪,幸而踉跄的被月淞扶住。
待她回过神,田怜儿已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抬手便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打了几巴掌,一边打一边口中还不住的向她道歉求饶,仿佛她
这个皇后会吃人一般。
片刻后,柳素放下思绪,并未坐上轿辇,只徒步往凤延宫的方向走去。
见她沉默不语,月淞也只好不再多话,眉目间的忧心却怎么也掩不去。
……
凝光殿
姬如失神般坐在殿中,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许多,阿措站在门廊处远远瞧着,眸中满是忧虑。
良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抬步走上前去,一边奉茶一边开口道:“公主……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姬如闻声抬眸,瞧着她紧蹙的眉头,随即眸光半敛,轻声回道:“有何不可。”
见状,阿措连忙又道:“公主,为了那样一个负心人,不值得。况且,皇后娘娘又对您那样好,您这么做,是在捅她的刀子啊!”
听罢,姬如目光微微一顿,启唇道:“分明是我负他在先,他厌我也是应当的。”
阿措咬了咬唇瓣,似有什么话未能说出口,她搅着手里的帕子,似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终究开口道:“公主,实话告诉你吧,齐王想要悔婚,是因为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