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攥着衣裳，怯怯的看了眼柳素离开的背影，不禁又微微低下头去。

李彻蹙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阴沉的怒意，片刻后，他回眸看向一旁的姬如，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过，眼底泛着浓浓的寒色。

“你算计朕。”

姬如难掩心中的惊颤，只敛起眸光颤抖着低声开口道：“明明是皇上对我做了那种事……怎么是我算计您。”

闻言，李彻额头间不禁隐隐泛起青筋，掌中的力道仿佛快将姬如的手腕捏碎。奈何昨夜之事，他竟一丝也想不起来，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是绝对不会做这等出格之事的。

“皇上，您弄痛我了……”听得姬如娇弱的声音，李彻这才用力甩开她的手，厉声低呵道：“滚！”

一旁的阿措连忙上前将姬如带走。

李彻抬眸又往柳素离开的方向瞧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该上朝了。”四喜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片刻后，李彻才收回目光，转身走进殿中洗漱更衣。

……

太乾殿

殿外温暖的阳光被冰冷的石墙隔绝在外，微凉的风穿过门窗缝隙，带着席卷三冬的寒冷将柳素从里到外吹了个彻寒。

她安静坐在地面的绒毯上，脑海中不自觉想起昨日所见的田怜儿，原来

事情早就已经发展的不可收拾了，只不过一直是她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那个男人也再不是从前的李彻了。她的阿彻，上一世便已死在了北元郊野的千军阵下，再不会回来了。是她害死了他。

柳素自嘲般笑笑，随即伸出手臂轻轻抱住自己。从没有一刻竟觉得这么冷。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

她从不该用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去束缚别人，更不应该去求什么一世一双人，这些，一开始不过就是厌世之人所编织的梦话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素从殿中走出，只眼睛似乎还微微泛红，但面上却全然没有半分难过的神情。

“收拾一下，把我的东西都搬回凤延宫吧。”她淡淡开口吩咐了一声，便抬步往外走去。

见状，月淞等人不禁都很是担忧，月龄刚想上前说些什么，便被月淞拉住，微微摇了摇头。如今这番情状，只怕说什么娘娘都听不进去，而且，也许早就应该这样了。

……

待李彻下了早朝后，便往太乾殿来，然而走进寝殿之中，却未见柳素身影。

他侧目间不经意瞥见妆台上的龙纹玉坠，心头不觉一滞，随即走上前拿起在手中，继而开口问一旁的宫人道：“皇后呢？”

“回皇上

，皇后娘娘搬回凤延宫去了。”

闻言，李彻心底一沉，不由得握紧掌中的玉坠。

“皇上，时辰差不多了，元和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可要属下派人去请南康王？”

听得溪叠开口，李彻微微回过神，随即将坠子收起，缓缓开口道：“通知皇后，午时到朝和殿赴宴。”说罢，便抬步往外走去。

“是。”溪叠俯首应声，瞧着李彻的身影，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

凤延宫

“娘娘，您要不，再睡一下吧。”月淞试探着开口说道。

窗外的晴光洒进殿中，映照着柳素微白的脸色，却仿佛仍旧染不上半分暖意。

她枕着桌榻边的软垫窝在一旁，将头埋进手臂之中，将晴光遮住，却没有开口应声。

月淞拿来薄衾为她盖好，还想说再什么，却终究没有多言。

待她走出殿中，正见月龄迎面而来：“娘娘怎么样了？”

闻言，月淞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见状，月龄不禁蹙起眉头，随即开口又道：“方才皇上派了人来，说午时要皇后娘娘去朝和殿赴宴。”

听罢，月淞思量片刻，缓缓启唇回道：“时辰还早，晚点再去说吧。”

月龄抬眸往里瞧了一眼，也只得点头应下。

……

仪元殿

一大早南书房

的事便传遍了六宫，林妙仪听得晴茵说罢，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顿觉今日晴光大好。

“昭容，皇后娘娘这次，怕是真的伤心了。”

待晴茵说罢，林妙仪抬手轻轻摸了摸头上的步摇，勾唇回道：“她也有今天。”

话音方落，她目光微微一顿，随即又启唇吩咐道：“去把怜儿唤来，让她带着东西，我们去凤延宫走一趟。”

“是。”晴茵眉目含笑，俯身应下。

林妙仪瞧着镜中的自己，心里仿佛舒了口气一般，连昨日所受的委屈都好了大半。

……

甘凤殿外

月浓瞧着林妙仪远远走来，不由得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