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柳素端起茶杯,抬眸向林妙仪看去,眸中隐约浮现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
见状,林妙仪眉目间不禁多了些许可怜之色:“我知道,姐姐对我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之前我和姐姐之间也有一些误会,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我与姐姐一同侍奉皇上,便是亲上加亲,又怎能不挂怀姐姐呢?”
听罢,柳素淡淡收回目光。见她态度依旧冷淡,林妙仪连忙看向李彻,柔声道:“皇上,姐姐好像误会臣妾了,臣妾真的是担心姐姐。”
闻言,李彻提起茶壶斟了杯茶,推到桌沿,随即抬眸看了林妙仪一眼,示意她上前给柳素敬茶。
林妙仪会意,半跪在榻边,端起茶杯奉到柳素面前:“姐姐,之前妹妹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在这里给姐姐赔个不是,还请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妹妹吧。”
见状,柳素心中更是多了几分不快。他竟当着自己的面毫不掩饰的偏向林妙仪,如今却是将林妙仪真的当做了他的小妾不成?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缓缓开口道:“皇上对林昭容的偏爱,都已经这般明目张胆了
吗?”
听得她阴阳怪气的言语,李彻似有若无的蹙了蹙眉,随即对上她的眸子,启唇回道:“朕何曾偏爱于她?”
柳素瞟了眼林妙仪手中的茶,一把夺过扔到地上,将瓷杯摔了个粉碎,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冷意。
一旁的林妙仪身形一震,似是受了惊吓,连忙躲到李彻身旁,低垂着头,双手轻轻扯着李彻的衣袖。
瞧着她的模样,柳素抬眸看向李彻,淡淡弯了弯唇角:“臣妾说的不对吗?”
李彻敛眸看了一眼,微微蹙了蹙眉,心中也顿生些许不快。自己不过是希望她少生些气,想要和事罢了,这难道也有错吗?
他回过神,复又看回柳素,因被她这一番话说的沉闷不快,一时心里所想与嘴上所言便有些背道而驰:“这难道不是皇后该反思的吗?”
听罢,柳素顿了顿目光,不禁嗤笑一声,眸中亦多了几分嘲讽之色:“我反思?我倒想问问皇上,我需要反思什么?”
李彻漆黑的眸色似乎更暗了些许,沉声应道:“身为皇后,未能与阖宫相敬,反让六宫闻之惊颤,朕可说错了?”
面前的男人容色微冷,一字一句皆带
着浓浓的寒意,仿佛方才那份温存已然被冰霜吞食,此刻荡然无存。
见两人一时针锋相对,林妙仪连忙怯怯的开口道:“皇上,是臣妾自己胆子小,不关姐姐的事。”
“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柳素忽而冷眼向她看去,厉声呵道。
林妙仪心头一颤,身子不禁微微抖了抖,随即深深的低下头去,双肩轻颤,似是啜泣一般。
“滚出去!”柳素冷声又道。
话音方落,林妙仪刚准备起身,便被身边的男人拉住,继而听他沉声道:“皇后的意思,是让朕和你一起滚。”
闻言,林妙仪眸光一滞,侧目看向李彻凛冽的面容,心里莫名生出几分不安,随即又瞧了面前的柳素一眼。
下一刻,只见李彻骤然起身,拉着林妙仪便往外走去。
他承认,先前瞧见柳素那副模样的确很是心疼,甚至有一瞬责怪自己不该那般任性,与她闹什么别扭。
可她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让他愈发有些难以招架,即便对她心是有疼惜与爱怜,也会瞬间消磨殆尽。这六宫嫔妃无数,何曾有一个如她这般,分毫不肯让人。
一次两次也便罢了,次
次如此下去,性子再好的人也是会倦的。
瞧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柳素握紧的双手不由得微微颤了颤,不甘心的紧咬牙关,然而不多时,便渐渐泄了气来。
她坐在桌边,轻嘲般弯了弯唇角,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另一边,林妙仪随着李彻走出殿外,瞧着他神色冷然的模样,林妙仪犹豫片刻,轻声开口道:“皇上……”
闻声,李彻忽而松开手,淡淡开口道:“你回去吧。”说罢,便要抬步离去。
然而林妙仪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上前道:“皇上,姐姐只是性子急,回头想明白了,会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的。”
“今天是难得的休沐日,不要因为争吵坏了心情。如今雨也停了,皇上心里若实在沉闷,不如臣妾陪皇上去散散心,或者赛赛马?”
闻言,李彻静静瞧着面前的女子,目光微微一顿,片刻后淡淡应了一声:“嗯。”
……
太乾殿
“娘娘……”月淞从走进内殿,刚开口唤了一声,话音还未待落下,便瞧见坐在地榻上,似是有些失魂落魄的姑娘。
窗外隐约透进的阴沉仿佛快要吞噬一旁温暖的烛火,瞧见她
的模样,月淞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