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素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男子扬唇一笑，随即调侃道：“原来你也对我念念不忘，可见我这一番真心，还是有回报的。”

闻言，柳素面色似是清冷了几分，继而见他缓步走上前来，轻声又道：“上次我说的那些话，你可仔细思量了？”

瞧着面前眸光微动的男人，柳素眸光轻抬，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抱歉，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你上次说什么了？”

见状，男人顿了顿目光，随即缓缓敛起眸子，侧身看向庭中的文客们，唇角微扬：“大豫这张锦绣皮囊，早晚有一天会烂掉。”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笑笑，继而侧目看向柳素，眸中满是兴味：“我们打个赌如何？”

听罢，柳素眼底隐约划过一抹思虑，随即开口问道：“赌什么？”

“大豫改朝换代之日，我要你亲手杀了李彻。”他声音清冽而温润，可自唇齿间吐出的字句却仿佛带着浓浓的冰冷。

柳素微微一怔，心头又涌上一阵不安，片刻后，她回过神，似是轻嘲般弯了弯唇角，缓言道：“我为何要答应你？”

只听得那男子一声轻笑，随即看着庭中的听霜，低声说道：“你猜她

会不会喝那盏茶？”

闻言，柳素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个伙计将茶盏放在听霜面前的桌案上，便俯身离去。

柳素眸色一沉，刚想出声，却忽而被身边的男人点了穴道，身子顿时动弹不得，连声音也难以发出。

男人瞧着她弯眸笑笑：“怎么样，是赌她的命，还是赌李彻的命？”

柳素双瞳向下看去，示意同意他先前的那个赌注，下一刻，男人便一指点在她颈间。

这一指力道极重，一瞬间似是要散尽她全身的力气。柳素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却被那男人伸手捞进臂弯中。

此时的柳素下意识往听霜的方向看去，只见她一边瞧着自己写下的诗句，一边正要端起茶杯去喝。

柳素正要开口唤她，便见先前的伙计又走上前去，一边点头哈腰似是在道歉，一边将她手中的茶接过，又换了一杯。见状，柳素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说出去的话，可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不能反悔。”

听得近在咫尺的声音，柳素忽而回过神，蹙起眉头用力将他推开，顺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面前的男人脸上。

然而他却也不恼，反而扬唇一笑，眉目间似乎兴味更

浓：“你该知道，我无处不在，想要杀谁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你身边那几个丫头，究竟哪一个和你关系最好？月淞？还是月龄？”

闻言，柳素心底紧绷的那道弦似是忽而被人用力拨动。面前的男人一时间仿若一只眉眼含笑的魔鬼。

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她有些难以克制自己的恐惧，顿时向他出手袭去。某一刻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只要杀了他，就不会再生事端。”

见状，男人瞬间闪身躲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挑衅般开口道：“在这里闹出动静，不出半个时辰，全京城就都会知道，当朝的皇后娘娘在宫外私会男子。”

“就算李彻相信你，那这满朝文武和天下的百姓，会信吗？人言可畏，恐怕到时，连李彻自己心里都要重新思量一番。”

瞧着他微挑的眉目，柳素心里的冲动一时竟软了几分，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用力将他甩开。

见她一脸不快的模样，男人扬唇笑笑，继而又道：“你打不过我的，硬碰硬最后只能吃亏。所以，还是安分一点。”

听罢，柳素紧紧盯着他，冷声道：“要我答

应你的赌注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不动你身边的人，我答应你。”男人瞧着她，温声回道。

柳素只静静看着他，一时心生些许寒意。总觉得这男人像是阴魂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人？”

瞧着面前的姑娘眉眼间满是戒备之色，男人扬唇笑道：“你可以叫我，朝歌。”

柳素目光忽而一滞，还不待她再开口，刹那间一道劲风迷了眼眸，再抬眸看去，却已不见了那男人的踪影。

她回过神时，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便是要找这个男人，如今她连事情的始末都还没弄清楚，人便又不见了。

从一开始自己就被他带着话题跑，却全然忘了正事。柳素深深叹了一声，眸子里顿时浮现些许懊恼之色。

“该死！”她低喃一声，再回神时，便听到程霄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谁该死？”

柳素心头忽而一惊，仿若受了惊吓，蓦地回眸向他看去，继而抬手抚上胸口：“悄无声息的，吓死人了。”

见状，程霄不禁打量了她几眼，眸中隐隐多了几分担忧：“刚才还好好的，这会脸色怎么这么白？”

柳素稳了稳心神，随口应道：“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