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熏风拂面而过,本该透着舒适的暖意,而此刻,却让柳素觉得有些阴冷。这个谈少英仿佛阴魂不散一般,只要有程霄的地方,就一定会出现他的身影。
她竟不知,原来男子也会有这样的忌妒心。
柳素侧目看去,淡淡一笑:“自然不介意。不过,我倒是想四处转转,你们慢坐。”说罢,便见她拂衣起身,往别处走去。
“哎?”瞧着她的身影,程霄顿了顿目光,下一刻,谈少英斟好的茶便递到了面前。
只见他眉目间透着些许怯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柳夫人好像不太喜欢我。”
闻言,程霄淡淡一笑,温声安慰道:“怎么会,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性子冷淡的很,熟了就好了。”
听罢,谈少英脸上的神情这才轻松了些许,随即点了点头。
另一边,柳素循着听霜离开的方向走去,瞧着此楼中纷飞的纱绢,一时微微陷入深思。
原本今日来找听霜,是想借用她的人脉,来打听一下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如今听玄不在京城中,能调动他手下眼线的便只剩下听霜。
但总归不能白白让人家帮忙,若她的法子有用是最好,至少也
让能听霜对自己多几分自信。
她一边出神一边信步往前走去,却也不知到了何处,直至听得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远远传来,她才回过神抬眸看去。
“彦生,好痛哦!”那坐在地上的女子一边假哭一边向南彦生诉道:“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衣裳,谁知道,她竟然狠狠推了我一把。”
一袭雪青色衣袍的听霜只静静站在远处,瞧着南彦生亲昵的将那女子扶起,随即便要带她离开。
然而那女子却仍旧不依不饶:“彦生,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吗?”
此时的南彦生甚至未敢抬眸去看听霜,只淡淡开口道:“走了。”
“南彦生!”那女子忽而跺脚,气愤的唤了一声,面上满是不悦之色。
“这光天化日之下,睁眼说瞎话的人还真不少。”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女子循声看去,不由得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几眼。
只见其一身烟水青的衣袍,姿容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却又透着几分清冷,身上透着些许让人不容忽视的贵气。
那女子眉峰一挑,不禁开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素下颚轻抬,眸中浮现一抹睨色,唇角间带着几
分玩味的笑意,缓缓道:“字面意思。”
说着,她瞧了眼听霜,继而又问那女子道:“姑娘说她推了你,可有证据?”
闻言,那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将自己的衣袖展到她面前,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刚刚分明跌在了地上,而且我的衣服都脏了,这就是证据!”
听罢,柳素敛眸轻笑一声:“这算什么证据?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摔倒在地,嫁祸她的?”
见她一语中的,那女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随即声音又高了几分:“你胡说!本小姐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嫁祸她?本小姐还嫌晦气呢!”
瞧着她白了一眼,眉目间满是不屑,柳素唇角微扬,讥讽道:“南将军的眼光真是越来越不济了,竟会喜欢这样的女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听她如此说,那女子瞥了眼南彦生,面对他始终一言不发的态度,心里顿时又生出几分不满。
只见她移开目光看向柳素,随即复又瞥着南彦生一字一句开口道:“你这个将军果然没用,连一个无名小卒都瞧不起你,也不知道父亲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闻言,南彦生却仍旧无动
于衷,仿佛不曾听见一般。
“看来是伯父慧眼如炬,早就看出来姑娘与南将军甚是相配。”
听得柳素如此维护自己,听霜眼底不禁流露出些许暖意,眉目间也不由得温柔了几分。为那样的男人伤心从来都不值得,既有如此知己在旁,她还有何可惧?
正当她出神之际,一旁的女子也听出柳素话中的嘲讽之意,此人分明是在说她与南彦生一般无用!她深深吸了口气,连忙蹙眉厉声道:“你胆敢侮辱本小姐!”
柳素眸光半敛,唇角间笑意微敛,淡淡开口道:“我何曾侮辱姑娘,不过是依着姑娘的意思罢了。”
见她神情浅淡,丝毫未有悔意,那女子下颚微抬,眉目间满是凌人的盛气:“我告诉你,本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我姐姐可是宫中的皇妃!你若再敢出言不逊,我就让我姐姐告诉皇上,诛你的九族!”
她话音方落,一旁的听霜不禁愣了愣,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状,那女子不禁更气了几分:“你!你笑什么!”
柳素淡淡扬起唇角,抬眸向她看去,眼中带着浓浓的兴味:“哦?不知你姐姐姓甚名谁?”
那女子刚想开口,一旁久未言语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