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女声与温暖的春风一并掠过耳畔,柳素回过神向两人看去,便见月暮俯身道:“娘娘,柳大人托属下为您带来一些东西。”
说着,只见他从怀中将画像和书信取出,一并递到月淞手里,月淞又近前呈到柳素面前。
“柳大人想请娘娘将其转呈给皇上。”
听得月暮的话,柳素目光微微一顿,随即接过率先打开信封看去。上面只是简述了反诗案的案情。
大略看罢,柳素又将那画像展开,当那半张面具缓缓映入眼帘之时,柳素双眸骤然一滞。她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即快速将画像展开。那画上的男人正是之前她所遇见的。
柳素脑海中忽而有一瞬空白,这几日她甚至已经快要忘了这个人,如今却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说起来,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角色,竟然能在深宫之中来去自如。还是说,这宫里,有他的内应?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代表,反诗案的源头,就在后宫?
想到这,柳素忽而只觉脊背有些发凉,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来。
“不可能……”她低喃一声,微蹙的眉目中满是复杂之色。
瞧着她
的模样月淞眼中不禁多了几分担忧:“娘娘,您怎么了?”
闻声,柳素回过神,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状,月淞也不好再开口多言,只得俯身颔首,与月暮一并退下。
此时的柳素,脑海中满是那日在永宁殿所听到的两个声音。据她所知,这宫中如今唯一有反心的,便是皇太妃。
可就算李彻不是太上皇的亲生儿子,却也是皇太妃的骨肉,况且如今李彻已然做了皇帝,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难道,真会是她做的不成?
柳素不觉捏紧手中的纸笺,眉目间满是忧虑之色。只是现下还没有证据,也不能就此断定,此事一定是皇太妃所为,毕竟,虎毒不食子。
为了李彻,她不会放任此事不管,只是要怎么管,只怕就要动动心思了。
……
是夜,寝殿之中,李彻坐在案后看罢信上的内容,随即又抬眼瞧了瞧那画上的人,眸中似是陷入深思。
柳素看着他仍旧平静的神色,目光微微一顿,继而启唇道:“只有这样一张画像,只怕也不容易调查。”
闻言,李彻抬眸看向她,
随即放下手中的信,淡淡一笑:“有线索总是好的,时候不早了,快睡吧,这些事有我操心就够了。”
见状,柳素眼底隐约划过一丝落寞,眸光半敛道:“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瞧着她黯然的神色,李彻顿了顿目光,继而起身从案后走出,俯身将她拉起,轻声道:“我明白,只是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闻言,柳素也未抬眸,只淡淡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往床边走去。
看着她的身影,李彻眼中隐约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
翌日晨间,待李彻前去金殿早朝后,柳素便洗漱罢换上一身寻常装束,往宫外而去。
马车缓缓停在北玉楼门前,柳素才刚走下,便听得一个利落的女声响起:“客官您里边请!”
待她抬眸看去,正瞧见吴静儿微微一愣,随即眉目间多了几分欣喜之色:“柳夫人!您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见她如此盛情,柳素淡淡一笑,一边往里走去一边问道:“你们老板娘可在?”
“在,我这就给您叫去!您先坐!”吴静儿麻利的应了一声,继而往楼上跑去。
不多时,赵
慧娘端着茶水自后院而来,瞧见柳素眸子里也浮现一抹温和的笑意,上前一边奉茶一边道:“有些日子没瞧见姑娘了。”
闻言,柳素弯眸一笑:“家中事多,一时走不开,你在这住的可还习惯?”
听罢,赵慧娘浅笑回道:“听霜姑娘待我很好。”
说着,只见她顿了顿,随即脸上的笑意似是淡了几分,缓缓开口又道:“只是,店里的生意一般,她最近总是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看上去很是苦恼。我也不知该怎么帮她。”
闻言,柳素微微敛起眸光,眼中似是划过一抹思量。
不多时,只听得一道女声自楼上传来:“上来坐吧。”
闻言,柳素抬眸看向说话之人,不过短短几日时间,听霜看上去好像瘦了许多。
她回过神,起身往楼上走去,才踏进听霜的房门,一阵酒味便扑面而来。
柳素瞧着四处凌乱堆着的酒坛,不禁微微蹙起眉头,随即向身边的月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待房中只剩下她二人,柳素缓步来到听霜面前,斟了杯茶向她递去:“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说?”
瞧着面前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