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暮身子一僵,继而目光顿了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
一旁的柳素瞧着吴争,随即瞟了月暮一眼,侧首在月龄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见月龄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将吴争拉开:“先去换身衣服吧,我来帮你打水。”
听罢,吴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了点头,继而抬眸看了月暮一眼,这才跟月龄往屋里走去。
“爷,这边请。”月暮侧身俯首,将李彻几人请到屋子里。院中几人瞧着他如此恭敬,一时也猜出了来人身份,连忙去准备茶。
柳素瞧着走进侧屋中的吴争,眼底似是多了些许思量,随即收回目光跟在李彻身后走进屋子里。
月龄打了水端进房中,一边浸湿脸巾一边侧目看了看吴争,眸中生出几分迟疑,继而上前道:“擦擦脸吧,我帮你脱衣服。”
吴争接过脸巾,面上似是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神色,连忙开口道:“不,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就好。”
月龄微微思量片刻,随即压低声音试探着说道:“其实,你是个姑娘吧?”
闻言,吴争顿时怔在原地,一双眼睛吃惊的看着她,竟忘了移开:“你……你怎么
知道?!”
瞧着她惊讶的模样,月龄心里也微微愣了愣,娘娘还真是一双慧眼……
“快把脸擦擦吧,我给你烧水洗个澡。”月龄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踏出门,她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继而紧紧蹙起眉头,小声嘟囔道:“这要是让月淞姐知道了……完了完了,这回有几张嘴他也说不清了。”
说罢,她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随即往厨房走去。
瞧着她一个人唉声叹气的走了进去,溪叠瞧了瞧,不禁升起几分疑惑,思量片刻跟上前去。
“要我帮忙吗?”听得声音,月龄抬眸看去,继而将手里的水瓢递给他,自己则坐在一旁,撑着下颚敛眸又叹了一声。
见状,溪叠一边往锅里舀着水,一边开口道:“这是怎么了?”
听他发问,月龄撇撇嘴,往外瞧了一眼,随即欲言又止,不知要如何开口。
见状,溪叠微微一笑,继续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样憋着可不好。”
闻言,月龄又叹了口气,却仍是没有开口。
瞧着她的模样,溪叠忍不住开口又道:“到底怎么了?“
月龄抬眸对他对视片刻,继而起身道:“一
会你就知道了。”说罢,便往外走去。
溪叠微微挑了挑眉,虽不知她话中何意,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半晌后,月龄走进正屋中,上前俯身回道:“夫人,已经换好了。”话音方落,便瞧见身着桃红色衣裙的吴争从外面走了进来。
瞧见她的模样,月暮不禁眸光一顿,愣在原地。
吴争低着头轻轻扯了扯衣袖,这身衣裳是月龄姑娘拿给她的,她还从未穿过这种料子的衣裙,不知自己现在看上去会不会很可笑。
“吴姑娘,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月龄轻声提醒道。
闻言,吴争回过神,随即怯怯的抬起眸子看向月暮:“暮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我的名字,其实叫静儿,是害怕别人会看出来,所以……希望你不要生气。”
月暮微微敛起目光,淡淡应了一声:“无妨。”继而转头对李彻道:“爷,她就是属下和您说起的那个少年。”
座上的李彻缓缓抬起眸子,向吴静儿看去:“你要伸冤?”
听得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吴静儿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心中只觉有些紧张,随即怯怯的点了点头。
见
状,月暮看向她启唇道:“吴姑娘,你不必害怕,这便是我和你提过的那位,在朝中做官的朋友,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
吴静儿捏着袖口,眼里始终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神色。
然而听得他如此说,自己也顾不得心中的害怕,连忙跪了下去:“大人,民女有冤,只要大人肯替民女伸冤,民女什么都愿意做!”
瞧着她连连磕头的模样,李彻目光微微一顿,随即缓缓开口道:“起来说吧。”
一旁的柳素看向月龄,示意将她扶起,继而温声说道:“姑娘既是月暮的朋友,便也是我们的朋友,不必如此客气,过来坐吧。”
见那座上的姑娘如此温柔,吴静儿心里也似是多了几分安稳,继而走上前去,在地榻上与两人对坐,随即娓娓道来。
“我家住在嘉兴府,江泾城外,大约一个月前,官府下发榜文,说是朝廷出了新策,允许年收不足十两的租用官家土地,而且官府还会给每户分发粮种。”
“我阿爹得知这个消息,一早便去了官府,可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阿娘从邻居的口中得知,是阿爹发现官府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