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中并无人回应,月暮取出火折点燃烛灯,屋子里还如他们早上离开时一般。难道他没回来过?
月暮眸色似是微沉,不禁陷入深思。
正此时,一直在定安侯府外外盯梢的两人从院外走了进来。
“大人,您回来了。”
月暮回过神,向两人开口问道:“可瞧见吴争了?”
其中一人撇撇嘴摇了摇头,另外一个人咬着草叶,眸光微微一转,随即试探着问道:“怎么了?人没了?”
月暮没有回应,继而又听他道:“大人,不是我多嘴,他一个乡下来的,哪里抵得住这京城里的诱惑,说不定是自己跑哪儿玩去了,明天就回来了。”
“嗯。”月暮淡淡应了一声,看向他的床铺,眼底隐约划过一抹思虑。
……
宁安侯府
“侯爷,宫里来信了。”管家将信件呈到陆云深面前。
陆云深瞧了一眼,打开看去,上面正是林妙仪的笔迹。然而不多时,却见他脸色渐渐阴沉起来。
忽听得拍案声响起,管家身形一颤,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去,继而听他道:“这个柳素,仗着自己得宠竟敢如此不把本侯放在眼里!”
听得陆云深咬牙切
齿的语气,管家微微低下头去,未敢再做声。
屋子里忽而沉寂下来,陆云深沉思片刻,随即吩咐道:“把天城叫来。”
“是。”管家微微俯首,应声退下。
……
翌日,南书房
溪叠走进殿中,瞧着正在批阅奏折的李彻,脚步微微一顿,犹豫片刻,随即走上前去:“属下参见皇上。”
李彻没有抬头,只淡淡应了一声:“免礼,什么事?”
溪叠顿了顿目光,继而俯首道:“回皇上,关于昨日的暴动之事,属下打听到一些眉目。”
听罢,李彻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放下朱笔,抬眸向他看去:“讲来。”
听得溪叠将昨日月暮所说的复述过后,李彻眸色微微一沉,继而又听溪叠试探着问道:“皇上,可要月暮派人深入调查一下?”
李彻回过神,拂衣起身,负手从案后走出,眉目间始终挂着些许思虑。
片刻后,他抬眸看去,缓缓说道:“留意一下便可,不必过多插手。另外,在宁安侯府安插些眼线,小心行事。”
听罢,溪叠眼底划过一抹思量,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只颔首应下:“是。”继而俯身退
了出去。
李彻微微吸了口气,下意识眯了眯眸子,阴沉的眸色中隐约闪过一丝冷意。
……
永宁殿
“皇太妃,这位就是沈太医。”林妙仪瞧着榻上的倪楚月,弯眸介绍道。
沈名连忙撩袍跪地,叩头行礼:“臣沈名,给皇太妃请安。”
倪楚月瞧了瞧,缓缓开口道:“你就是太医院新上任的御医,沈名?”
“回皇太妃,正是。”
“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倪楚月眸光淡扫,眼底浮现一抹打量的神色。
听罢,沈名缓缓抬起头,只见倪楚月仔细看了看,眉目间似是多了几分询问:“林昭容说你有两下子,本宫这里有个病人,不知你治不治得好。”
说着,她向一旁的惜禾使了个眼色。
只见惜禾颔首应下,随即行至门口处,对外招了招手,便见两个内侍将一人抬了进来。
沈名侧目看去,只见那人面色紫青,眼窝发黑,唇角间流着涎沫,双目上翻,脸颊有红斑浮起,俨然是中毒的迹象。
见状,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利落的下刺那人头顶几处大穴,继而将一颗紫红色的药丸给他喂了下去。
而后,只见沈名合上药箱,向
倪楚月俯首回道:“娘娘,此人性命无虞,半个时辰后便会醒来。”
“哦?”倪楚月眸光微动,显然对他的诊断颇为满意,然而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刻意开口问道:“你可知他中的是什么毒?”
沈名不假思索,从容的脱口便道:“此毒名为‘半虫香’,取自‘蛉香虫’的头部而制成,因此得名。”
“服下此毒者半个时辰内便会形如此状,陷入昏迷。”
听罢,倪楚月眼底隐约浮现一丝赞许:“不错,的确有点本事。”说着,她顿了顿,继而又道:“沈太医这么年轻,日后一定前途无量。”
听得她似是话里有话,沈名眸光微动,随即俯首缓缓说道:“臣愿为皇太妃效犬马之劳。”
闻言,倪楚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是个聪明的。进宫这些日子,你应听过御药庐那位楚先生的大名了吧?”
“臣略有耳闻。”沈名恭敬的回道。
倪楚月扬了扬唇角,随即下颚轻抬,启唇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