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真的要去吗?”月淞双眉微蹙,担忧的问道。
柳素站起身,缓缓开口道:“只是去看看,不会有什么事的。”
“可……”她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忽而欲言又止。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皇上的生母,她也的确没有道理劝说娘娘不去。
月淞微微叹了口气,继而扶起柳素的手臂,妥协道:“奴婢陪您一起。”
“不,你去一趟御药庐,请楚先生到永宁殿走一趟。”
……
永宁殿
宫人从外面走来,将手中的羹汤呈上前去,榻前的林妙仪抬手接过,继而轻轻吹了吹,服侍着面色憔悴的倪楚月喝下,然而倪楚月却只喝了两口便抬手轻轻推开。
见状,林妙仪放下手中的碗,将帕子递了过去。
倪楚月微微吸了口气,欣慰的拍着她的手,虚弱的开口道:“幸好有你在本宫身边。”
听罢,林妙仪淡淡一笑,柔声回道:“娘娘言重了,若非是您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只怕赶来侍奉您的妃嫔们都要在门口排起长队了。”
倪楚月轻叹一声,继而敛起眸子,神色中略带几分黯淡:“本宫是不想给皇上添麻烦。”
林妙仪目光微微一顿,随即低眉温声道:“娘娘是皇上的生母,皇
上心疼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麻烦呢。”
话音落罢,倪楚月弯了弯微白的唇角,瞧着她道:“还是你会说话。”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便有宫人从外面走进来回道:“启禀皇太妃,皇后娘娘在外请见。”
林妙仪侧目瞧了一眼,眼底不禁浮现些许思虑。一旁的倪楚月瞟了眼她的神情,语气中微微带着些许疑惑:“她来做什么?”
听罢,林妙仪犹豫片刻,温声开口道:“也许,姐姐是来看望您的。”
倪楚月故作叹息,继而似是有些不愿的说道:“传她进来吧。”
林妙仪微微握紧双手,思量片刻起身俯首道:“嫔妾也坐了好一会了,既然有姐姐陪皇太妃,那嫔妾就先告退了。”
倪楚月眸光微抬,随即启唇道:“你坐,不用怕她,有本宫在,我看她敢把你怎么样。”
听她语气强硬,不许自己离开,林妙仪心里隐约多了一丝不安。
前几日在太乾殿,柳素已当着皇上的面戳破了她背后有皇太妃撑腰一事,自那日后,皇上就再也没去过仪元殿。
她清楚,皇上虽表面不说,可心里一定是十分不喜的。如今又被柳素撞见她在此处,想必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大做一番文章。
瞧
着林妙仪眸中略带些许忐忑,倪楚月似有若无的扬了扬唇角,继而将目光投向来人身上。
柳素淡淡扫了榻边端坐的林妙仪一眼,缓步走上前去,俯身行礼道:“臣妾给皇太妃请安。”
倪楚月淡淡一笑,温声道:“坐吧,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听罢,柳素微微俯首:“已无大碍了,多谢皇太妃挂怀。”
说着,她抬起眸光,启唇轻声道:“听说您最近身子不太舒服,不知太医怎么说?”
倪楚月微微往软垫里靠了靠,低眉间面上似有些郁郁寡欢。
“也没瞧出什么,许是年纪大了,身子不中用了,多歇一段时间就好。”
见状,柳素侧身看向紧闭的窗子,随即走上前轻轻拉开,任阳光倾洒进殿中。和煦的春风缓缓吹入,让人多了几分暖意。
“皇太妃还很年轻,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倪楚月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倒像自己与她是平辈一般,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不快。眸子里隐约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
一旁的林妙仪心下盘算着多一点不如少一事,所以始终未曾插嘴,然而却还是被倪楚月扯了进来。
“本宫早就不年轻了,身边也没什么知冷知热的人,幸亏有林昭容时常
陪着本宫,与本宫解闷。否则,这些日子本宫都不知要怎么过。”
听罢,林妙仪不禁抬眸瞟了一眼神色似乎很是真诚的倪楚月,继而似有若无的蹙了蹙眉头。
柳素回过身瞧去,面上仍旧没有太多情绪,只轻声开口道:“既然皇太妃喜欢林昭容,明日本宫便奏明皇上,让林昭容移居到承德宫来。”
“如此,林昭容也能日日在皇太妃跟前替皇上尽孝,想来,皇上也会十分欣慰。”
话音落罢,林妙仪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柳素,眼神中浮现些许复杂的神色。
皇太妃与皇后一人一句,怎么听都像是在算计她。她心头微微一颤,随即连忙开口道:“嫔妾也十分想替皇上为皇太妃尽一份孝心。”
“可嫔妾在仪元殿住久了,一切都早已习惯,如今身子才刚好,换了地方只怕会有些不适应。”
窗边的阳光落在柳素侧颜,为她精致的面容蒙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