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自窗棂洒下,透着春日的温暖落在绒绒的地毯上,将殿中衬的多了几分安静。
柳素轻柔的话语与这份静谧此刻仿佛相得益彰。
“这世上,有的人是永远都不会失去的,即便他不爱你了,可还是会在你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没有人会永远属于你,但自己却永远都属于自己。所以,谁离开都不重要,不要让”自己做别人的傀儡,明白吗?”
听罢,月淞似懂非懂的看着她,眸子里不禁浮现一抹疑惑的神色。
“那,娘娘是……不爱皇上了吗?”
瞧着她试探的眼神,柳素弯眸笑笑:“这世上明明还有那么多事可做,何必将自己囿于感情的囚笼里。”
“无论爱与不爱,只要适当的场合,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就好。”
“更何况,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就要永远将他绑在身边,如果他也喜欢我,他自己会回来的。”
月淞微微敛起眸光,似是明了般点了点头,却又不禁开口道:“奴婢觉得,娘娘虽看的通透,可一旦遇见和皇上有关的事,却也总是会乱了阵脚。”
话音落罢,柳素扬唇一笑:“感情这种事,若身处其中,
再冷静的人也会失了方寸。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
“那……这一次,娘娘为何这般冷静?”
柳素眸光微抬,对上她好奇的眼神,随即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回应,只弯着唇角拿起一旁的药碗,良久才温声吐出两个字:“你猜。”
继而将碗里的药汤一饮而尽。
……
元和殿前
“定安侯,恭喜恭喜啊,看来林昭容封妃是指日可待了。”
众人纷纷上前祝贺,林敬微微颔首应承着,淡笑回道:“借姚大人吉言。”
户部尚书唐立远远站在一旁,心中不禁甚是嫉妒。
他女儿如今被关进了冷宫,还不知境况,他早就想报这个仇,眼下正巧林敬的女儿升了昭容,说不定以后的恩宠还会比肩皇后,这机会倒是就摆在眼前了。
陆云深瞧着他那抹盘算的目光,缓缓开口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罢,唐立侧目瞟了他一眼,眸中隐约划过一丝不甘。
……
太乾殿
“娘娘,府里派人送了拜帖来。”月龄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帖子递上前去。
柳素接过瞧了瞧,随即目光微微一顿,似是泛起些许思量。
府里果然也知道了宫中的事
。
闫姨娘身无诰命,不能随意进宫,既然是她递进来的,就代表祖母还尚不知此事。这样也好,总归是能免她老人家受惊。
“拿印来。”她淡淡吩咐道。
此时太乾殿外,苏平夏站在宫门外犹豫片刻,继而抬步往里走去。
虽说现在宫中皆传言,说皇后娘娘只怕快要失宠了,可她终究是不能忘记此前皇后曾帮过她。
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也不能替皇后娘娘去争宠。即便如此,能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殿中,柳素将盖好凤印的帖子递给月龄,下一刻便见宫人走进来报:“启禀娘娘,苏美人在外求见。”
听罢,柳素抬眸瞧了一眼,随即将凤印递到月淞手里。
“传她进来。”
不多时,便见苏平夏随着宫人走了进来。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坐下说。”
“谢皇后娘娘。”苏平夏站起身来,坐在宫人搬来的凳子上,不禁瞧了瞧她的双腿,眸子似乎若有所思。
“娘娘的伤,可还好?”
听得她关切的语气,柳素淡淡一笑:“一点轻伤,无碍的。”
见她脸上还能露出笑容,苏平夏不知怎的,心里竟有
些许怅然。
她微微扯了扯唇角,随即看向身后的丁香:“这是嫔妾从北疆来时带的一些伤药,对跌打损伤,活血化瘀,消肿止痛有奇效。”
“嫔妾的父亲常年在战场之上,也都是靠这些药来疗伤。”
瞧着她带来的东西,柳素不觉弯了弯唇角:“这宫里的人如今都对本宫避之不及,你倒好,还上门来送药,就不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听罢,苏平夏缓缓开口回道:“嫔妾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美人,哪里值得人来找麻烦。况且,嫔妾虽是女子,却也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分得清善恶是非。”
“从小父亲便教导嫔妾,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若所有人都去随波逐流,这世间恐怕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这一番话倒是让柳素对苏平夏又多了几分欣赏,她心里的那份正气倒也不输男儿,恍然间,让她又不禁想起月溪。
苏平夏和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