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殿
溪言赶回殿中,便附耳向柳素回了方才在侍卫所发生的一切。
柳素瞧了眼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唐婉,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头。她刚准备让两人对质,人就死了,这也太巧了些。
“来人,送唐美人回寝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听罢,唐婉忽而一愣,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不敢多问,只叩头道:“嫔妾告退。”
一旁的苏平夏瞧着她走出殿外,不禁开口道:“皇后娘娘,您这是……?”
柳素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启唇轻道:“那个下毒的内侍死了。”
“什么?”苏平夏蹙起双眉,心中不由得沉了沉:“那岂不就是死无对证了?”
“你也不必着急,先回去养好身子要紧,这件事,皇上既吩咐了要查,就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所以,你先回去吧。”
苏平夏顿了顿眸子,片刻后才微微颔首,继而起身行礼退去。
待她离开后,柳素又扫了眼一旁的账册,只觉心中多了几分沉闷,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将近晌午之时,溪叠前来回话,将颐华宫所发生的事仔细向柳素讲了一遍。
瞧着她神情渐渐沉郁,溪
叠犹豫片刻,继而又道:“属下已经调查过了,那个宫女就是最后接触过燕窝的人。”
如今两个证人先后毙命,又死于同一种毒蛇,看来这宫中是有人要与她过不去。
柳素蹙眉思量片刻,不禁抬眸问道:“你刚才说,那种毒蛇只生于南康?”
溪叠颔首应道:“楚先生的话,不会错的。”
话音落罢,柳素不禁微微攥紧掌心,不由得脊背有些发凉,这些东西总让她想起李衍。她思虑片刻,忽而眸光一顿,脑海中想起一个人来。
“月淞,明日传流莺姨娘进宫。”
“是。”月淞颔首应下,连忙往殿外去吩咐。
溪叠从怀中取出那两包雄黄,递给一旁的溪言,对柳素道:“这是楚先生让属下带来的雄黄粉,说是为了以防万一。”
说罢,他收回目光,又向溪言叮嘱了一句:“仔细着些洒,别漏掉角落。”
溪言连忙点了点头,继而往外走去。
柳素抬眸瞧了一眼,不禁又陷入深思。
……
元和殿
“启禀皇上,如今北境表面看来似乎渐已稳定,可霍老将军毕竟已经年迈,终究还是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大局。”
吏部尚书姚远话音落罢
,一旁的章炳眸光微瞥,思量片刻道:“皇上,臣以为,姚大人的话有理。”
“这北元人向来野蛮,只怕还须得派一位有威严的将军前去才妥当。”
听罢,李彻眸光微顿,仍旧看着手中的折子淡淡开口道:“依你看,派谁去合适?”
“回皇上,臣以为,这朝中唯有一人能担当此重任,此人便是皇后娘娘的父亲。”
“长安侯威名远播,向来令大豫周边的蛮夷小国闻风丧胆,若是由其驻守北境,往后咱们大豫一定再无兵戈之扰。”
话音落罢,殿中忽而安静下来,只听得李彻手中奏折翻动的声音。
一旁的陆云深顺势连忙开口道:“长安侯可是咱们大豫的顶梁柱,岂能如此大材小用。更何况,让皇上派皇后娘娘的父亲去那么偏远荒凉的地方驻守,传出去,岂不是要让皇上受人诟病。”
“不知章大人,安的是什么心?”
听罢,章炳眸光微偏,随即连忙俯身道:“皇上恕罪,是臣思虑不周,但臣也是为了大豫的江山着想,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李彻微微抬起眸光瞧了一眼,随即看向陆云深道:“陆侯可有更好的人选?”
话音落
罢,陆云深敛眸俯身道:“臣以为,霍老将军虽年事已高却十分有经验,再者,这山遥路远,若将其调回,只怕一路颠簸,这身子也受不了。”
“不如再派一位年轻的将军前去,让其与霍老将军相互辅助,岂不是更好。”
“由此看来,臣认为,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霍小将军。”
听他说罢,李彻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霍承君掌着京中守卫,他调走了,谁来驻守皇城?”
“皇上,京中不是还有长安侯吗,如今咱们大豫最不缺的,就是能带兵打仗的将军,所以,以后出征事宜交由其他将军便可。”
李彻眼底隐约划过一抹凛冽,片刻思虑后,启唇缓道:“容朕考虑考虑。”
章炳抬眸瞟了眼座上的男人,随即撇过眸光与陆云深相视一眼。
……
待几人退出元和殿,至宫门处,章炳来到陆云深身边,低声开口道:“你可别高兴的太早,皇上的心眼多着呢。”
然而陆云深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