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殿
月淞刚接过柳素递回的药碗,便见月龄自外面走进。
“娘娘。”月龄走上前唤了一声,继而压低声音回道:“祝太医来回,说苏美人是受了惊吓。”
“惊吓?”柳素擦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眸中多了几分不解。
“奴婢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可颐华宫的人都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听罢,柳素心中不禁泛起思量。
“会不会是因为唐美人的事?”一旁的月浓猜测道。
月淞连忙摇了摇头:“若是因为唐美人,要病也早就该病了,何至于现在才吓着。”
“娘娘,奴婢觉着,这事有些蹊跷。”
话音落罢,柳素思索片刻,只启唇缓道:“派人送些补品去吧。”
这宫中,向来一件事就能牵扯出众多,如今既瞧不出什么端倪,又无人来向她诉苦,她倒也不必太过上心。
月淞颔首应下,随即眸光微转,犹豫片刻才往外走去。
……
玉陵阁
苏平夏倚在床头的软枕上,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昨夜的事始终萦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再加上这一宿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又难以入睡,今晨便觉心慌头晕,浑身无力。
不多时,
丁香将熬好的药端进房中,递到她面前:“美人,该吃药了。”
苏平夏瞧着苦味肆意的药汤,不禁微微蹙起眉头。一大早皇后便派人请了太医来给她看病,表面上倒是一副和善的模样,谁知背地里却又做那种事,果然是心狠手毒。
她回过神,看了看丁香手中的药碗,犹豫片刻吩咐道:“倒了吧。”
听罢,丁香眸子里不禁多了几分担忧:“美人这是为何?”
还不待苏平夏回应,便见外头的宫人进来回道:“美人,皇后娘娘派人送了好多补品来。”
说着,便见月浓带着内侍将东西拿进阁中,随即上前俯身道:“奴婢月浓,拜见苏美人。”
见状,苏平夏淡淡瞟了一眼,继而又听她道:“这些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送来给美人补身子的。”
“皇后娘娘还交代了,说美人若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御膳房去做,早些养好身子要紧。”
听罢,苏平夏眸光微敛,随即轻声应道:“多谢皇后娘娘。”
月浓侧目瞧了眼丁香手里的药碗,继而又道:“这良药苦口,美人可不能任性,为了身子,要好好吃药才是。”
听她如此说,苏平夏思量
片刻,从丁香手中接过药碗,微微抿了一口。
“奴婢就不多打扰了。”月浓俯身行礼,随即往外走去。
苏平夏敛眸瞧着手里的药汤,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沉思。
……
黄昏时分,斜阳傍着薄云,在天边映出绚烂的霞光。
柳素在颐华宫前下了软轿,容色浅淡的往里走去,身后除了随侍的月淞外,还跟着四喜。
一刻钟前,四喜到太乾殿来传话,说是苏美人中了毒,瞧他回话时眸光闪烁的模样,柳素心知其中应有蹊跷,便更衣往玉陵阁来。
一进门便瞧见李彻坐在外阁的主位上,地上正跪着战战兢兢的丁香。柳素侧目往里瞧了瞧,不禁问道:“什么情况?”
李彻瞧了眼地上的丫头,淡淡开口道:“重复一遍。”
丁香眸光微抬,咽了咽口水回道:“美人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只半个时辰前吃了几口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燕窝,就开始腹痛了。”
“奴婢就连忙去太医院请了杜太医来,经杜太医查验,说正是皇后娘娘送来的燕窝……有毒。”
“胡说!”月淞蹙眉轻声呵道。
“这燕窝皇后娘娘今日也用过,并未有何不妥。”
柳素
微微抬手,示意月淞不必多说,随即瞧了眼桌上锦盒之中的燕窝,继而看向面前李彻,似是在等着他开口。
恰此时,苏平夏的声音自里面传来,只见她扶着婢子踉跄的走了出来,一张秀美的面容尽是苍白之色。
“皇后娘娘,嫔妾知道您对皇上一往情深,可嫔妾从未想过要把皇上从您身边夺走,更没想过要得到皇上的宠爱。”
“您身为中宫之主,已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女子,却为何还要再三使出这等卑劣的手段来谋害嫔妾,您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瞧着她眼神中的恨意,还不待柳素开口,便听李彻道:“再三?”
苏平夏连忙跪地回道:“回皇上,先前您赏给臣妾的碎梦,便是被人毒害。昨夜,臣妾宫中又有几只被剥下毛皮的兔子悬于梁上。”
“臣妾已是一忍再忍,却不想,皇后今日又做出这等事来,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说着,她便向面前的男人俯首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