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下了马,李彻连忙上前查看,见柳素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苏平夏顿时俯身跪道:“是臣妾疏忽,险些让皇后娘娘受伤,还请皇上责罚。”
听着她说话的方式,柳素一时间又有些许恍惚,继而耳边响起李彻低沉的声音:“起来吧。”
“谢皇上。”苏平夏俯首起身,随即又听李彻道:“这匹马就赏给你了。”
听罢,苏平夏不禁看了眼柳素,连忙说道:“启禀皇上,臣妾还是更喜欢另外一匹。”
话音落罢,李彻连忙瞧着仍有些出神的柳素,淡淡应道:“就依你。”
“臣妾才疏学浅,不知该为这马儿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可否有劳皇后娘娘为这马儿赐个名字?”
柳素回过神,抬眸看向她温和的笑颜,随即侧目瞧了瞧那浅金色的宝马,启唇轻道:“叫‘碎梦’可好?”
苏平夏眉目间不禁浮现些许欣喜,俯身道:“多谢皇后娘娘。”
柳素微微颔首,继而侧目轻声开口:“皇上,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瞧着她脸色微白,李彻眸中不禁多了几分关切:“我陪你。”
见两人离去的身影,李征不禁微微吸了口气
,继而拍着李律的肩膀叹了一声,眸光微侧,瞧了眼那位苏美人,眼底多了几分深思。
……
齐春宫,云光殿
陆昭华瞧着自永延宫送来的那些首饰,正思量着,便听得林妙仪的声音传进内殿中。
“瞧着永延宫的人刚走,妹妹便猜想姐姐也收到皇后娘娘的赏赐了。”
听罢,陆昭华抬眸看去:“她倒是会拉拢人心。”
说着,她眸光一顿,不禁开口问道:“听说你为救皇上受伤了?”
林妙仪眸光微敛,淡笑道:“皮肉之伤而已,不妨事。”
陆昭华淡淡收回目光:“坐吧。”
林妙仪拂衣落座,缓缓开口道:“姐姐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瞧着她温婉的笑颜,陆昭华喝了口茶,启唇道:“昨日皇上一个牌子也没翻,若我猜的不错,今天还会是如此,我有什么好急的。”
见她漫不经心的模样,林妙仪眸光微顿,笑回道:“人心可是瞬息万变的,皇上的心思谁又猜得准呢?”
“妹妹方才可听说,皇上特意叫上了苏美人,与皇后一同去的校场,而且,还将皇后最喜欢的那匹马赐给了苏美人。”
她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陆昭华
不禁微微捏紧了杯子,目光中多了几分思量。
“这宫里的女人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姐姐既然喜欢皇上,就该早做打算。”
陆昭华抬起眸子看向她,随即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妹妹既这么说,有件事,倒要劳烦你了。”
瞧着她唇角微扬,林妙仪不禁眸光一顿,陆昭华是有些心机的,虽然她应了陆云深要协助于她,可终究还是要小心些,不能被她算计了。
……
松鹤楼
林敬下了马车,抬眸望了眼牌匾,不由得微微陷入深思。
今日早朝后,陆云深便主动邀他来此赴宴,虽说这个陆云深年纪轻轻,然心中还是有些远见的。
上次他书信一封,让他送女儿进宫选秀,他原本还是有些犹豫,可那信中所提及之事,却无一不戳中了他的顾虑。
自皇上登基以来,对林家仍旧如从前一般,未有重视,但当初林家确是选择了支持皇上,到头来在皇上心中,却是仿佛从不曾存在一般。
林家本就没有能继承爵位的男儿,若再过上几年,待他不济事之时,依着皇上的态度,只怕林家会渐渐没落。
他唯有这么一个女儿,他甚至不求皇
上会宠爱自己的女儿,只要她能为皇上生下一个儿子,母凭子贵,这林家便不会有倒台的那一天。
陆云深而今在朝中如鱼得水,而且皇上对他也甚是青睐,他既主动上门来找他,他自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毕竟,他如今的确需要陆云深的帮忙。
林敬深深吸了口气,继而抬步往里走去。
厢房中,陆云深听得开门声,抬眸瞧见来人,连忙起身行礼道:“侄儿见过伯父。”
见他如此恭敬,林敬心中倒也多了几分欣慰,笑回道:“你我如今同朝为官,便不必这么客套了。”
陆云深抬眸笑笑:“一日是伯父,终身是伯父,礼法不能变。您坐。”
两人拂衣落座,陆云深一边为他斟酒一边说道:“伯父今日愿意赏光,侄儿感激不已,这杯酒,侄儿敬您。”
说罢,他举杯一饮而尽。
瞧着林敬亦喝尽杯中酒,陆云深又替他斟上一杯,叹了一声道:“父亲在世时便时常提起您,说若有机会,还想与您围炉叙旧,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