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向一旁的陆云深看去,从他脸上却找不到一丝异样的神色。
“王爷不必多心,我父亲虽为五皇子办事,可我却对朝中那些所为的党派之争,向来没什么兴趣。”
“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会害您。”
听罢,李彻淡淡开口道:“本王欠你一份人情。”
陆云深眸光微顿,随性的弯了弯唇角:“既然王爷如此说,我便记在心里了。”
……
另一边,听玄等人全身而退,便立即回到游魂坊。
柳素扫了一眼,却不见李彻,不禁蹙眉问道:“王爷呢?”
几人相视一眼,听玄忙回问道:“鉴之还没回来吗?”
柳素眸中顿时浮现些许忧虑,不由得攥紧了袖下冰冷的双手。
见状,溪鸣思量片刻,连忙说道:“我出去找找。”
他刚想回身离开,却被听玄一把拉住:“别冲动,再等等。”
“万一王爷出事了怎么办?”溪鸣双眉紧锁,一字一句又道:“现在整个西市到处都是官兵!”
话音落罢,在旁的溪叠上前安抚道:“玄先生的眼线到处都是,若是有什么情况,咱们马上就能知道。”
“你现在要是出去,万一正碰上那些人,反
倒是个麻烦。”
他的话却也有些道理,依着听玄的势力和人脉,若有风吹草动他们一定马上就能知道。
况且李彻那么聪明,即便真的遇到了什么情况,也一定会尽快想办法通知他们,如今一定要稳下心来。
柳素微微吸了口气,随即轻声开口:“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办,不要顾此失彼。”
听得她的话,溪鸣不由得握紧手中的剑,蹙眉投去目光。
虽然这位柳家的大小姐如今是秦王妃,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她对王爷的安危有些漠不关心。
说到底,终究是半路与他们同船的人。
他沉默片刻,不禁向柳素严肃的说道:“王妃,属下敬您是王爷的妻子,所以才叫您一声王妃。”
“您既然已经坐上了王妃这个位置,就该处处为王爷着想,担他所虑,分他之忧,感他所痛,而不是在此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吩咐属下做事!”
一旁的溪叠扯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后拉了拉,蹙眉沉声道:“溪鸣,别胡说!”
溪鸣用力甩开他的手,眸中带着些许不服:“我怎么胡说了!王爷现在身陷囹圄,不知是死是活,她居
然让我们回去休息!她心中可曾有王爷!”
“你发什么疯!”溪叠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眼中不禁浮现些许怒意。
“放开他。”轻缓的女声传来,溪叠侧目看向柳素,犹豫片刻,终究松开了手。
溪鸣冷哼一声,别开目光,愤愤的整了整衣襟。
只见柳素眸光轻抬,启唇道:“如今朝中大势倾倒,因为有了你们,所以王爷才不必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苦心孤诣,经营着我们大家的生死,若一步踏错,便是功亏一篑。那他今日涉险所布置的一切,就都将付诸流水。”
“我身为他的妻子,能为他做的,就是帮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保住所有人的性命,而不是在此戚戚怨怨,意气用事,打乱他的计划。”
她眉目间带着些许不怒自威的神色,声音虽温柔,言辞却仿若慷锵有力,直直戳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说的好。”
温厚的声音自院落中传来,让众人皆循声看去。
只见李彻大步迈进堂中,目光始终停留在柳素的眉眼间,唇角间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王爷!”不知是谁唤了一声,见他安然无恙,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
李彻回过身瞧了一眼,缓缓开口道:“今后王妃的话便是本王的话,不得违背。”
听得他如此说,溪鸣不由得微微敛起眸子。
一旁的溪叠连忙推了推他,向他使了个眼色,溪鸣犹豫片刻,终究走上前去,俯身对柳素道:“属下口不择言,请王妃责罚。”
柳素侧目看去,温声回道:“若担心王爷也是错,只怕先要受罚的人便是我了。”
听罢,溪鸣微微一愣,见身旁的人皆会心一笑,他伸手挠了挠耳后,也不由得憨厚的笑了笑。
“好了,天快亮了,都回去休息吧。”
听得李彻吩咐,众人也便都俯身退下。
楚青河扶膝起身,抬眸瞟了堂中的两人一眼,眸中似带着些许复杂的神色,随即沉默着走了出去。
柳素不经意瞧见他的神情,眼中不禁多了些许思量。
她总觉得楚青河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之前青苏的事,她对他说了谎,自从回到京城,她心中便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