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霍羡的话,李衍眸光一顿,凝视着马上的少年许久,随即向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几名侍卫上前围着一行亲卫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最终退回到李衍的马车旁。
为首的侍卫向其摇了摇头,示意其中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八皇子检查完了?本将军可以走了?”霍羡眉头微挑,眼神中带着些许挑衅。
瞧着霍羡御马离开,李衍眸色一沉,不由得泛起深思。
难道李彻没有进京?
他思量片刻,随即吩咐身旁的人道:“守好各处城门,盘查仔细。”
“是。”
侍卫俯首应罢,快步离去。
不远处,窄巷中的人瞧着离去的马车,深邃的眸中浮现一抹思虑,随即转身往小巷身处而去。
……
游魂坊
坊中最东部坐落着一幢甚是精美华丽的楼阁,此处人皆知,那便是三位东家来此的落脚之地,据说此阁中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尽管此处守卫寥寥,却多有精密的机关陷阱,至今还无人能进去以后全身而退。
檐角的铜铃声随风而起,惊得些许薄雪飘落。
不少人瞧着一位身着斗笠的男子大步走进阁中,不禁望着门外窃窃私语起来。
溪叠穿
过庭院回廊,快步往后面主阁走去,一踏进堂中便开口回道:“爷,正如您所料。”
“而且,八皇子未能查到您的踪迹,已在四处城门加派了人手盘查。”
“属下还打探到,一大早,刑部尚书、兵部尚书、还有御史台等朝中与爷有关系的大人,皆已被停职抑或下狱。”
李彻一身玄袍负手背立,听罢溪叠的话,缓缓转过身来,眉目间始终带着些许沉郁。
李行这是想逼他露面。
“如今长安侯身在北境,京中能调动的,一是承君手上的霍家军,二便是永安侯手下的舟师。”
楚青河细细的分析着,继而蹙眉又道:“只是,如今李行把控着朝势,咱们要想和他斗,就得师出有名。”
“否则,若被他反咬一口,便会落得个叛乱之名。”
一旁的听玄认同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两日我在宫外观察了一下情形,宫中的禁军都已经换上他们的人了。”
“本来想着即便进宫见不到皇上,去见见容桓商量商量对策也是好的,可到底是连宫门也没进去。”
他盘腿坐在桌边,撑着额角无奈的叹了口气。
“永安侯府已经被监视了,既然里面的人出不来,
我就自己去一趟。”李彻淡淡开口说道。
“这么做太危险了。”楚青河连忙蹙眉回道。
然而李彻却未容他多加质疑:“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听玄思虑着看去,不禁与楚青河相视一眼。
……
入夜后,几道黑影自游魂坊而出,柳素站在阁楼上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里始终浮现着些许忧虑。
“不必太担心。”
熟悉的男声自身后传来,柳素微微侧过眸子,余光瞥见来到她身边的程霄。
“李衍以为自己布置的天衣无缝,却不知这明都城里,随处都是我们的人。”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片刻后轻声开口道:“你跟王爷是怎么认识的?”
程霄侧目对上她的眸光,淡淡一笑:“十岁那年,我随父亲去外地走商,回来时路过城外的小连山,遇到了土匪,是鉴之出手相助,赶走了他们。”
“那时他与我一般大,时常一个人挎着弓箭出城打猎,练习箭术。”
“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在城外见面,一起上山打猎,一起偷偷喝酒。”
说着,程霄不禁弯起唇角笑笑。
“他离开时,我送了他一只隼,从那以后,便一直是书信联络。”
“后来他在北
疆认识了听玄,又常常派他送信回京,慢慢我们就熟络了起来,其间,鉴之的外祖父,也就是前朝的建威将军,府中出了变故。”
“他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就拉着我们两个一起建造了游魂坊。”
“听玄的江湖人脉,我的财富,和建威将军在朝中留下的势力,我们将这里变成了能容纳任何人的安身之所,成为了他们的守护神,同时也通过他们,打开了许多方便之门。”
柳素望着街道上晦暗的灯光,不禁微微有些出神。
瞧着她的模样,程霄忽而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认为,这场角逐,会是谁输谁赢?”
柳素回过神向他看去,淡淡扯了扯唇角:“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程霄背过身轻轻倚在梁柱边,兴味的笑笑:“我只是好奇你的想法。”
柳素敛眸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