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爷……”
柳素循着那男人的目光看去,只见身后一位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摇着折扇缓步走来。
“不守规矩。”
听得他缓缓开口,沉吟了一声,那三个男人连忙俯身低下头去。
为首之人语气中带着些许惧意道:“凌爷饶命,小的……小的知错了。”
只见那面具男微微使了个眼色,一旁的随从便手起剑落,血渍顿时从男人的肩膀处喷涌而出。
凄厉的哀嚎声回响在空档的街道上,听来分外骇人。
柳素别过头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用绢帕掩着唇瓣,硬生生将喉头的不适咽了下去。
见状,一旁的两个男人眸子里满是惊惧之色,不禁皆往后退了一步。
“若往后还敢在坊间生事,当心你们的狗命!”
那随从一声厉呵,那两人身形一震,连连颔首应承。
“是,是……”
“还不快滚!”
又听得一声呵斥,两人连忙架起地上昏迷的大汉,一溜烟的快步离去。
柳素微微抬眸看向那带着面具的男子,轻声开口道:“看来,我该重新认识你了。”
面具后的程霄淡淡扬了扬唇角:“倒也不必,像从前那样就好。”
说罢,便合上扇子,负手
缓步离去。
霍司雁看向渐渐走远的身影,不禁茫然的问道:“你们认识啊?”
“不熟。”柳素淡淡应了一声,继而往来路的方向走去。
“哎?不像啊?”霍司雁快步追上,不肯罢休的问道:“他真的是凌爷啊?”
柳素微微侧过眸子,反问了一句:“这个凌爷,到底是什么人?”
霍司雁似是一愣,连忙回道:“你真的不知道?凌爷可是这游魂坊的东家之一,在这个地方啊,谁也不敢得罪他。”
“哦?那这游魂坊一共有几个东家?”
听得柳素发问,霍司雁思量着回道:“听说一共有三个,除了凌爷之外,还有一个,人称玄师。至于另外一个,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也没有人见过他。”
“不过,据说那位才是游魂坊最大的东家。”
柳素眸光微顿,眼底泛起些许思虑,继而回过神道:“好了,快走吧,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
定安侯府
柳姨娘端着一盅燕窝汤踏进院门,瞧着林妙仪房中的灯还亮着,似是犹豫片刻,继而抬步往里面走去。
叩门声轻轻响起,一旁的晴茵放下折了一半的衣裳,连忙上前去开门。
林妙仪停下手中的笔,抬
眸瞧了一眼,只听得晴茵的声音从外阁传来:“姑娘,姨娘来了。”
她放下笔,便瞧见晴茵端着瓷盅与柳姨娘一并走进屋子里来。
“姑娘,姨娘给您炖了燕窝。”说着,晴茵将瓷盅端到林妙仪面前。
林妙仪瞧了一眼,淡淡扯了扯唇角,轻声道:“多谢母亲,您坐。”
柳姨娘拂衣落座,瞧着面前的姑娘似有些消瘦,眸子里不禁多了一分心疼。
见状,晴茵奉过茶便退了出去。
听得关门声响起,柳姨娘犹豫片刻这才开口道:“我听说,你今天进宫去见慧灵公主了。”
林妙仪捏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敛眸轻轻应了一声:“嗯。”
“婚约的事,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这么做,若被侯爷知道……”
她眉目间多了几分忧虑,说了一半却欲言又止。
房中沉默片刻,只听得勺子碰着瓷盅发出清脆的声响。
见林妙仪没有回应,柳姨娘忙又开口道:“事情既过去便罢了,一切都已成了定数,再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娘是为了你好。”
劝慰的声音始终在耳畔萦绕,林妙仪抬眸看去,眼底夹杂着些许不甘,烛光映着她清淡的容颜,却似投射出一丝阴沉。
“什么叫定数,当初我与五殿下的婚约也是定数,我好不容易才从柳素手里把他夺过来,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难道,母亲也要我像你一样,一辈子都在折磨与无奈中度过吗?”
柳姨娘看着林妙仪夹杂着愤恨的眼神,一时竟怔在原处,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林妙仪起身走上前去,缓缓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眉眼间忽而换上一抹哀色:“母亲,我也是为了你啊。”
“只要我能嫁给五殿下,往后,这府中便再没有谁敢瞧不起你,父亲也再不敢对你有半分冷眼。”
“母亲,你帮帮我。”林妙仪眉头轻蹙,氤氲的眸中尽是委屈与乞求。
柳姨娘瞧着她这副神情,心头不禁泛起浓浓的酸涩。
她自从嫁进这定安侯府,便一直对侯爷尽心尽力,可侯爷眼中却只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