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观城
风扯着衣角,格外愤怒的阻拦着举步上前的男人。
可他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仍旧在守备府外高声喊道:“我是那将军!放我进去,我有军情相告!”
然而府衙之外的人瞧着他狼狈的模样,不但不相信他的话,还嘲笑回道:“就你这样的叫花子还那将军呢,赶紧滚远点要饭去!”
那祖听后心中更加气愤,怒吼道:“放肆!我是鬼策将军麾下的那祖将军!尔等胆敢如此怠慢!”
那守门的侍卫不屑的瞥了一眼,上前一把将他推开:“别在这胡言乱语了,快走!不然一会我进去禀告了大人,免不了你一顿皮肉之苦!”
那祖踉跄的从阶上摔下,滚了一身黄沙。
他仍旧不死心,再次从地上爬起,往前冲去,嘴里念念有词道:“尔等鼠辈胆敢对本将军如此不敬!……”
还不待他将话说完,便被守卫用刀鞘拍倒在地。
脸上渐红的印记渐渐泛起灼热的疼痛,还不待他回过神,如雨点般的拳脚便落在他的腰上,背上等处。
“我让你将军将军的,真是不知好歹,非得用拳头伺候你才老实!”
守卫嘴里喋喋不休的嘟囔着,脚
下愈发踹的狠厉起来,直至气喘吁吁才肯罢休。
“呸!”那人啐了一口,继而被一旁的守卫拦下道:“算了算了,走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阴沉的天空忽而下起大雨,冰凉的雨珠拍打着那蜷在地上的人,没有丝毫怜惜。
不知从何处跑来两名乞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利落的将他浑身搜了个遍,却唯见他颈间一只狼牙坠还算值钱,便想扯走。
然而那祖却死死握住自己身前的坠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两个乞丐情急之下,便一脚踢在他头上。
那祖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轰鸣声持续了许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待他想要起身去追之时,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抬眸瞧去,便见那两个乞丐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跑走。
溪鸣握着那只狼牙坠,正对上那祖的眸光,随即走近将坠子递到他面前。
……
秦王府
满室茶烟萦绕,柳素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细腻的茶香浮泛在鼻尖,顿觉身心舒畅。
不得不说,李律的煮茶技术便是连宫中最好的茶师也难比拟。
瞧着面前的少年眉目间挂着些许兴奋的神色,柳素不禁淡淡扬
了扬唇角。
两人静静对坐许久,李律瞧着茶案上的竹筒,却似有片刻出神。
良久,月溪从外面走进,上前对柳素附耳回道:“姑娘,沈知行回来了。”
柳素眸光微顿,随即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殿下稍坐,我去去就来。”
李律微微颔首:“皇嫂请自便。”
随即又埋头拿起桌上的竹筒,挑起茶来。
偏阁之中,沈知行摘掉花白的胡子揉了揉下颚,抬眸便瞧见柳素与月溪两人走了进来。
他连忙起身唤了一声:“姑娘。”
柳素微微颔首,随即拂衣与他对坐。
“秦修仪的病并非是伤寒之症。”
“我瞧过她平常所服用的药,虽然方子和药渣都没有问题,可味道却不对。”
月溪似懂非懂的瞧着他,不禁反问道:“没有问题为何味道会不对?”
沈知行眸光微敛,一字一句回道:“想来应是那煮药的罐子有蹊跷,药渣里透出些许奇怪的酸腐之味,因被药材本身的苦味掩盖,所以并不明显。”
“除非是罐子里煮过某种东西,熬药时待水沸腾,便将罐子里的味道蒸煮了出来,渗入到药汤中去。”
柳素思虑片刻,轻声问道:
“秦修仪是何时得了风寒之症的?”
沈知行忙回道:“宫女说将近半月左右吧,就是秦王离开明都前那几日。”
听罢,柳素似是陷入沉思,片刻后启唇问道:“此事你可对修仪宫中的人说了?”
沈知行连忙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说,开了方子,第一时间就来找姑娘了。”
“月溪,你派人到宫中给寸心传个话,让她去云迎阁查查那个给秦修仪熬药的人。”
月溪缓缓颔首,可神色中却多了些许不解。
“姑娘为何要插手此事?”
柳素眉目间隐约多了几分思虑:“我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秦修仪并非是皇上最宠爱的嫔妃,而且为人又低调,从来不与他人争风吃醋。王爷离开前的那段时间,她破天荒的到崇阳殿看望九殿下,却稀里糊涂的中了毒。”
“这些事表面上看起来也没什么关联,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她思量着微微吸了口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