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徽宜骤然跪地回道:“皇上,臣妾已查明害死月生的真正凶手是谁,还请皇上为您的孙儿做主,不要让他去的不明不白。”
听罢,豫皇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
“真正的凶手?”
一旁的文淑媛连忙附和道:“回皇上,小皇孙的死另有隐情,此事还关联着薛婉仪小产的真相,还请皇上为小皇孙和您未出世的孩儿做主。”
话音方落,豫皇不禁重重拍着扶手站起身,眉目间满是怒气:“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偌大的殿中回荡着未落的话音,文淑媛上前将孔徽宜扶起,随即对内侍吩咐道:“将人带进来。”
……
长安侯府
煨雪阁的后庭院中,阴沉的天色映衬着半园烟粉的拒霜花,似蒙上一层淡淡的清愁。
远远瞧去,一个山水青的身影正立在花间,衣裳缓缓拂过花叶,轻摇间落下些许晶莹的露珠。
柳素挽着衣袖,半垂的发丝搭在手臂上,手里拿着剪刀细心的修剪着花枝。
晶莹的露水不时沾染在衣上,将轻薄的外衫打湿。
一旁的月龄放眼瞧了瞧,不由得开口问道:“姑娘,这几株都要移到王府去吗?”
柳素直了直腰,淡淡弯
起唇角应了一声:“嗯。”
“素素!”
回廊处突然传来霍司雁的声音,柳素回眸瞧去,只见那抹红色的身影站在廊下正向她招手。
“你怎么还干上这种粗活了!”
霍司雁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手里的剪刀拿过,眉头轻蹙,似是有些不悦。
“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不注意些,这大早上的满地都是露水,又潮又湿,万一摔了怎么办!”
“还有这剪刀,多危险啊!”
听她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柳素不由得无奈的笑笑。
“这么一大早,你不会只是来数落我的吧?”
听罢,霍司雁将剪刀递到月龄手中,一边轻轻推着柳素往前走一边说道:“这么凉的天,快回去换件衣服我再跟你说。”
两人一路回到房中,柳素一边在屏风后换着衣裳一边听着霍司雁说道:“昨天阿舒来将军府找我,问了一大堆我哥的事,我到现在也没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柳素不由得想起昨天在马车里的事,想来她是错将毒害小皇孙的人当做了霍羡。
“你说她怎么会喜欢我哥啊?”
霍司雁话音方落,柳素不由得敛眸一笑。
“承君也是玉树临风、仪表
堂堂,这有什么奇怪的。”
听罢,霍司雁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随即眉头轻挑,侧目向屏风望去道:“那,你当初怎么不喜欢他啊?”
柳素眸光微侧,唇角笑意似是淡了些许,眼底隐约有片刻出神。
听她沉默片刻没有应声,霍司雁不禁开口又道:“噢——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王爷。”
只听她佯装叹道:“哎,也是,像王爷那么优秀的男子,简直是天下少有,我哥输给他不冤。”
柳素不禁无奈一笑,随即拂了拂衣裳从屏风后走出,启唇缓言道:“昨天阿舒问你什么了?”
霍司雁喝了口茶,思索着回道:“也没什么,就是问我,我哥有没有进宫,还有就是随便聊了聊你妹妹的事。”
一提到柳清尘,她语气似是微微低沉了些许。
柳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劝慰道:“清尘的事,真的很抱歉,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霍司雁不由得撇撇嘴,不以为意的回道:“嗐,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放在心上。”
“再说,就算要道歉,也该是她来,哪里轮得到你。”
见柳素会心一笑,霍司雁犹豫片刻不由得又开口道:“李屹的事,你一定
要想开些。”
在行宫之时,她便知柳素与李屹关系甚好,如今李屹遭此横祸,想必她心中一定不好受。
瞧她脸上虽挂着浅淡的笑意,可怎么瞧却也不似当初与她相识之际,那时的她笑容似乎并未有这么牵强。
柳素微微敛起眸光,启唇轻道:“生死有命,希望他下辈子能生在平凡人家,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霍司雁眸子里不由得也多了一分黯色,还不待她回神,便听得月龄从外面走进来回:“姑娘,流莺姨娘来了。”
说着,便见流莺又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霍司雁不禁回眸瞧去,只见来人一袭檀色素衣,袅娜的身姿甚有江南风韵。
柔婉的眉目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
流莺瞧了眼柳素身边那张陌生的脸孔,眸光微顿,随即才走上前去。
“姨娘坐。”柳素轻轻开口道。
流莺瞧了一眼霍司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