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轻狂的语气,霍司雁虽松了口气,面上却仍旧一副不悦的模样。
“没事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知道爹和我有多担心吗?都已经亥时了!”
霍羡抬手掏了掏耳朵,一边往里走一边转开话题问道:“爹呢?”
“你别扯开话题!”
见身后的霍司雁仍旧不肯放过他,他却也不急着解释,只撩袍在堂中落座,接过婢女端来的茶抿了一口。
“快说,你到底去哪鬼混了?”霍司雁叉腰盯着面前的少年,目光中带着咄咄逼人的锐气。
霍羡咽下茶汤,深吸一口气似是放松了些许,这才抬眸对上她的眼神,慢悠悠的控诉道:“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吗?”
霍司雁抱臂白了一眼:“大哥久戍边疆,家里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这传宗接代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了,你总不能一直这么吊儿郎当的吧。”
听得她略带指责的话语,霍羡不由得眸光一顿,微微挑了挑眉。
“呦,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
霍司雁目光似有些闪烁,别开头条条是道的分析着:“你和我都不小了啊,爹年纪也大了,想抱孙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霍羡有片刻出神,随即摸着
下颚打量了片刻,眯眸道:“你想嫁人了?”
“谁……谁想嫁人了!”
瞧她突然紧张的模样,霍羡便知自己是说到了她心坎上,不由得起身上前,目光中满是玩味的问道:“怎么?容桓答应娶你了?”
“胡说什么呢……”霍司雁脸颊忽然染上一层红晕。
她已经有几日没见李容桓了,听说他每天都会去崇阳殿,她也一直犹豫要不要进宫去找他。
毕竟自从李容桓对她表白过以后,就没了动静,她甚至都开始怀疑那日发生的事是不是一场梦。
瞧着她脸上的羞涩渐渐化成些许失落与担忧,霍羡不禁微微蹙起眉头思量起来。
这丫头竟也开始有心事了,看来还真是长大了。
……
黎玄殿
李行坐在案后,听管佑回罢方才大理寺所发生的事,眉目间愈发阴沉的可怕。
只听得“咔嚓——”一声,李行手中的笔杆便应声而断。
一个小小的衙役就让他功亏一篑。
管佑瞄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殿下,裴大人那边怎么办?”
李行将手里折断的笔随意丢在桌上,敛眸吩咐道:“想办法把他换出来,送他离开明都,去帮上官毓。”
“是。”管佑
俯首应声,犹豫片刻又道:“那……明安郡主……”
李行深吸一口气,不禁捏了捏手指。
现在柳素会不会怀疑到他身上还不得而知,不过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一下。
既然在堂上已经确认是有人诬陷于她,依着柳素对他的信任,问题应该不大。
只要取回那些纸条,便也再没什么证据能牵扯到他身上。
李行回过神,继而吩咐道:“派人去一趟长安侯府,把东西处理干净。”
“是。”管佑连忙应下快步离去。
……
阴沉的天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洒落在房中。
时已近深秋,天气愈发寒凉,檐下淅沥的雨声滴了半宿,直至黎明时分方才停住。
柳素最近只觉身子愈发昏沉倦怠,像是怎么也睡不醒一般。
月淞轻轻关上窗子,瞧了眼半倚在榻边闭目养神的柳素,随即端起桌上的汤药走上前。
“姑娘,药温了,可以喝了。”
柳素懒懒睁开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冲鼻的味道让她又不住的干呕起来。
月淞轻轻抚着她的背,眸子里隐约划过一抹心疼。
方觉好一些,柳素坐起身漱了漱口,便见月溪从外面走进房中。
“姑娘,奴婢已将刘七和薛丰的
资料给柳大人送去了。据大理寺的人说,昨夜柳大人审了半宿,刘七已将薛丰指使他作伪证的事都招了。”
听罢,柳素是舒心了些许。
只要刘七招了此事,便可以证明定安侯是冤枉的。
“薛丰呢?”柳素轻声问道。
“还没抓到,大理寺的人说,薛丰昨天下午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谁都不知道。”
柳素微微陷入深思,还不待回神,便听得外面传来惊呼。
“走水了!来人啊!”
房中三人眸光一紧,柳素方起身,月龄便匆忙跑进房中慌忙回道:“姑娘,偏阁走水了,月浓一早进去收拾东西,到现在还没出来!怎么办!”
听罢,柳素不禁蹙起眉头,快步往偏阁处走去。
一行人转过长廊便瞧见冲天的浓烟,院中的丫头小厮仓惶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