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一名衙役在外踌躇半晌,似想上前回些什么,却始终没敢踏进堂中。
“堂外何人!上前回话!”
忽而沈琅一声厉呵,惊得那衙役身形一颤,连忙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
那衙役唤了一声,俯身瞄了几眼,支支吾吾的说道:“小人……有件事,小人不知该不该说……”
“若与案情有关,你只管说来。”
听得沈琅如此说,那衙役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回道:“今天……明安郡主来过,想要见裴大人。”
“因为王爷下令不许探视,郡主没有见到裴大人,就私下给了小人二十两银子,让小人给递了东西进去。”
又一声惊堂木响,只听得沈琅厉声呵道:“你胆敢私自违令!”
只见那衙役骤然跪地,慌忙磕头:“小人知错了。”
此时李彻与柳素已然到了堂外,听得此言,柳素双眉微蹙,随即轻轻拍了拍溪叠的手臂,附耳说了些什么。
溪叠瞧了李彻一眼,见他微微颔首,便俯首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郡主让你递了什么进去?”堂上又的沈琅又继续问道。
“是……是一盒点心,对了,那个食盒……还在那搁着呢。”
衙
役话音方落,沈琅抬手吩咐一旁的衙差:“去取来。”
不多时,衙差将食盒呈到堂上,沈琅仔细查看过后,瞧见盒底的绢丝已被人揭开。
抬眸看向裴子期道:“裴大人,说说吧,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霍羡扫了一眼,心里顿时多了几分不安。
裴子期仍旧没有抬头,也久久没有应声,忽然便抬手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
堂上的沈琅蓦地站起身高声道:“快!证物!”
两侧衙差快步上前将他钳住,捏着他的下颌与脸颊将嘴里的纸条抠了出来。
“大人。”衙差将纸条呈给沈琅。
沈琅瞧过后不由得大怒,一拍桌案,厉声吩咐道:“来人!传明安郡主到堂!”
“不必了,我就在这。”
清冷的女声从外面传来,堂上人皆投去目光,然而瞧见她身侧之人时,不由得都心头一寒。
秦王?他怎么也在这?
沈琅愣了片刻,忙走下堂案俯身上前行礼。
“参见王爷。”
李彻并未抬眸看他,只上前坐在堂侧的椅子上,淡淡开口道:“你继续。”
瞧着他淡漠的容色,沈琅眼底隐约闪过一丝不安。
贪污案一直由秦王主理,如今由裴子期牵扯
出这许多来,却也抛不开此案,他自也没道理下逐客令。
沈琅对着李彻又俯身行了个礼,这才回身看向柳素,问那衙役道:“给你银子,让你递东西进去的,可是这位姑娘?”
那衙役只胡乱看了一眼,便连连点头道:“是,就是她。”
堂上忽而泛起女子一声轻笑。
沈琅瞧着柳素,不由得开口道:“此处是公堂,还请郡主严肃些,莫要藐视王法。”
“沈大人说这话前,不如先问问自己。”
柳素凝视着面前的男人,眸光似是透着洞悉之色,唇角间隐约扬起的弧度让沈琅感到莫名的不安。
堂上沉默片刻,柳素缓缓收回目光,上前一步敛眸瞧着地上的小衙役,轻声问道:“你可认得我?”
衙役未敢抬眸,只垂着头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一丝心虚:“认……认得。”
柳素黛眉轻挑,好奇的问道:“哦?那你是在何处见过我?又是怎么认得的?”
那衙役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闪烁,微微收紧的指尖显示出他心中的慌乱。
“是……是今日,小人听……听门口的人说了您的身份。”
柳素回身看去,缓缓开口道:“沈大人可否将那人叫来
对质?”
沈琅与她对视片刻,还未待他开口,便听得李彻冷声道:“带人。”
听得秦王一声令下,一旁的衙差也不敢怠慢,连忙俯身退下。
不多时,溪叠带着月淞从外面走了进来,上前回道:“王爷,人到了。”
随后门外的衙差也一并走上堂来。
“王全,今日你可同他提起过郡主?”沈琅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那衙差忙回道:“大人,小人是跟小旗子提过。”
话音未落,沈琅便看向柳素,眸中似是在说,这就是真相。
柳素不以为意的别过目光,对那人开口道:“那你认一认,郡主可在这堂上?”
王全连忙俯首应声:“在,在,这位就是郡主。”
瞧他说话间指向一旁的月淞,沈琅不由得眉目间又沉了几分。
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