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莺伸手揉了揉额头:“发生了什么?我好像不记得了?”
“昨晚三叔父回来过,婢女说他又打你了。”柳素观察她的神情,试探着说道。
听罢,流莺下意识抱住手臂,眸子里多了几分怯意,脑海中似是出现了些许模糊的画面。
“姨娘可伤到哪儿了?”柳素略带关切的问了一句。
流莺摸了摸身子,半晌才缓缓摇头回道:“没伤着哪,多谢大姑娘关心。”
见状,柳素递了杯茶到她手中:“那姨娘好生歇息,我先告辞了。桌上的点心是吩咐厨房刚做来的,姨娘若有胃口就吃一些,要当心身子。”
流莺轻轻颔首,眸子里多了几分感激:“谢谢大姑娘。”
走出宜明轩,柳素微微吸了口气,心里隐约多了一丝欣喜。
一路行至煨雪阁外不远的园径处,月淞不禁轻声道:“姑娘,您看。”
柳素抬眸瞧去,只见文殊儿又等在院门外。
她停住步子,思虑片刻开口吩咐道:“你先回去,告诉月溪到王府来寻我。”
月淞微微颔首,继而瞧着她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二夫人。”
文殊儿闻声回眸,瞧着月淞只身走来,忙开口道:“你家姑娘呢?”
月淞敛起眸光俯身回道:“回二夫人,将军府的
霍小姐将姑娘请去散心了,说是晚膳也在外面用,如今才晌午,日头也高了,二夫人要当心身子,还是请回吧。”
文殊儿似是叹了一声,眸色不禁又黯淡了几分。
月淞瞄了一眼,又开口劝道:“二夫人,大姑娘的脾气您最是了解,若您天天来此,让下人瞧着,不仅要说您的闲话,就连我们姑娘也要跟着被嚼舌根。”
“这要是传出去,让老太太和侯爷知道了,定会将此过算在二夫人头上,您又是何苦呢。”
文殊儿也自是知晓这个道理,可如今自己的女儿沦落到如此境地,她又哪里顾得了许多。
“我晚些时候再来。”她缓缓开口说道。
瞧着她走远的身影,月淞不禁摇了摇头,抬步迈进院子,上前低声说道:“月溪,姑娘交代说在王府等你,你快去吧。”
月溪从廊下起身,连忙颔首应下,快步离去。
不远处的月浓捏着手里的绣帕,眸子里似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嫉色。
恰月龄自房中走出,不禁开口问道:“月溪去哪了?”
月浓收回眸光,将指尖的绣花针随手扎在帕子上,漫不经心的回道:“去找姑娘了,今儿晌午的饭又省了。”
月淞抬眸看去,不经意瞧见廊下月暮那双不快的目光,忙
轻嗔一声:“胡说什么呢,房里那么多事不去做,倒学会拈酸吃醋了,小心姑娘知道了打你的嘴。”
话音一落,月浓不悦的撇撇嘴,抱着怀里的竹箕起身道:“是啊,像我们这种粗手笨脚的丫头姑娘可不是想打就打吗,哪里比得上人家心细胆大,招人喜欢呢。”
说罢,她白了一眼,转身走进房中。
见月淞蹙起眉头,月龄忙上前轻声劝道:“月淞姐,你别跟她计较,来,尝尝我刚做的点心。”
说着,便拉起月淞往房中走去。
……
秦王府
今天本是豫皇替沁雅公主招亲的日子,想来李彻也应是进宫去了。
柳素自后园的小门而入,隐隐嗅得丝丝桂花香,不由得在园中漫步闲逛起来。
她来此也不过是为了避开文殊儿。
想来,如今柳家似乎是因为她,才开始愈发变得冷清,可她仍旧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柳清尘。
从小到大文殊儿都待她很好,无论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在算计柳清尘这件事上,她到底会觉得对文殊儿有些亏欠,所以还未想好该如何面对她。
“姑娘。”
月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素回过神,轻声道:“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姑娘尽管吩咐。”
柳素抬手摩挲着面
前的树叶,眸子里隐约闪过一丝精光。
“你去一趟上阳客栈……”
……
皇宫,弘一殿
日色倾斜之际,烟霞染红流云,一眼望去尽透着炫目的妖冶,似将朱红的宫墙又蒙上一层艳丽。
恰此静谧之时,墙苑中突然传出一道尖锐的叫声。
“来人啊!小皇孙出事了!”
“快去禀报皇上!”
此时豫皇正在太乾殿与李彻一并商议出兵北伐之事,突然听得内侍匆忙来回,便连忙赶往弘一殿。
踏进殿中,只见小皇孙李屹的生母,先太子妃周氏,正匐在榻边泣不成声。
太医瞧着榻上不住抽搐着翻白眼的李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