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素始终想不通,那个明明已经在她面前化为血水的骆情,为何今日又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眼前。
还有那个莫十七,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李衍不知道她的意图,便也证明骆情并没有告知李衍她昨日去过饲凤楼的事,难道,如今的骆情和莫十七,都是自己人?
柳素敛起眸光思虑片刻,随即缓缓开口道:“月溪,多派些人暗中保护夜弦,发生什么事即刻来报。”
“是。”
吩咐过后,柳素三人便别过沈知行,上了马车往长安侯府去。
马车行至侯府街前,月溪透过车帘瞧着刚刚驶过的另一辆马车,不禁开口道:“姑娘,那好像是千霄馆的车驾。”
柳素闻声抬眸看去,随即又侧目看了看侯府门外正往里走的柳清尘,不禁心中生疑。
她去千霄馆做什么?
……
另一边,溪叠扛着夜弦走出很远,才将他放下来解开穴道。
瞧着他抬步又要往回走,溪叠忙将他拦下道:“夜先生还是离开这吧,您放心,王爷只是面上冷漠,可心里却比谁都要疼郡主,他不会真让郡主喝的。”
“您若再回去,王爷只会更生气,届时会发生什么就难说了。”
夜弦对上他诚恳的眼神,也知他说的有理,犹豫
再三终究点了点头。
回到小院时已过晌午,夜弦走进屋中便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在此等候。
他心头一紧,随即缓缓走上前去。
李衍回过身瞧着容色微白的男人,漫不经心开口道:“与她在一处,可还欢心?”
见他没有应声,李衍上前几步,凑近轻声又道:“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夜弦微微侧过头,淡淡应道:“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不动手?”
面对李衍的逼问,夜弦思虑片刻,只得回道:“未曾等到合适的机会。”
瞧着他口是心非的回答,李衍不由得嗤笑一声,随即用力捏住他的下颚掰过。
“是没等到合适的机会,还是太过享受,下不去手了?”
说着,只见他双眸渐渐阴沉,眼底泛着一丝冷意。
“她不死我便不能安生,我的好哥哥,你可不要逼我做一个六亲不认的人。”
说罢,他缓缓松开手,懒声又道:“既然老天不让你出城,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答应你,只要这回你杀了柳素,我就放了你母亲,决不食言。”
夜弦眸光微抬,良久应声道:“好。”
……
长安侯府,煨雪阁
柳素倚坐在软塌上,一旁的月溪正握着她冰凉的双手渡着体温。
月龄端上一盅香气扑鼻的汤食走上前道:“姑娘,侯爷一早吩咐人送了些阿胶来,奴婢做了汤膳,外头风雨凉,您喝一碗暖暖身子吧。”
说着,便盛一小碗吹了吹,递到柳素面前。
柳素接过闻了闻,似乎也有了些食欲,喝了一口又听月龄道:“说来也奇了,今儿二姑娘也派人送了东西来,奴婢瞧了,只是些寻常的官燕,姑娘可要回送些什么?”
听罢,柳素微微抬了抬眸子。
昨日在厅里,柳清尘分明还对她那般冷淡,话中也意有所指,却又怎么会给她送礼。
想也知,此事应是二叔母所为。
“前几日祖母送来的桃胶可还有?”
月龄思虑片刻,点了点头道:“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呢。”
“都拿去吧。”
听罢,月龄不禁蹙眉道:“姑娘,那可是大理国进贡的上好桃胶。”
月淞瞄了一眼忙回道:“姑娘如今是有身子的人,食不得那活血的东西,让你去就去吧。”
月龄努了努嘴,只得点点头,继而转身往偏阁走去。
月浓自后院抱着刚折好的衣裳路过回廊时,正瞧见月龄眉目间挂着些许不甘愿的神情,从偏阁里提着食盒走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谁又惹你生
气了?”
瞧着月浓往这边走来,月龄抬眸四下瞧了瞧,随即拉着她走到偏僻之处,打开食盒不满的抱怨道:“你看。”
月浓瞧了一眼,不禁开口道:“这不是老太太给姑娘的桃胶吗?你这是要拿到哪儿去?”
月龄撇了撇嘴:“还不是为了回二姑娘那几两官燕的礼,姑娘让我都送到抑尘轩去。”
“都送去?”
听罢,月浓亦有些愕然。
“是吧,你也觉得可惜吧。月淞姐还说什么,姑娘如今怀着身子,吃不得这些活血的。便是吃不得,放在那也不会坏掉,何苦这么糟践东西。”
月龄重重叹了口气,心底顿时又生出许多气来。
月浓轻轻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