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柳素便随着那祖等人徒步往山腰而去,老远便瞧见亭中相对饮茶的两个男人,步子不禁微微一顿。
他们怎么会在一处?
“郡主,有些日子不见了。”
程霄眉目含笑投来目光,柳素瞧了瞧两人,淡淡弯起唇角回道:“没想到,程公子交友如此广泛,既能与萧将军对坐饮茶,想必应是旧相识了罢。”
萧景珩兴味的瞧着面前的姑娘:“原来程兄也认识柳姑娘,真巧。”
程霄敛眸笑笑:“整个明都城,谁人不知这位长安侯府的嫡长小姐,我们这位明安郡主不止家喻户晓,更是让人谈之色变。”
听罢,萧景珩不禁又重新打量了几眼,只见柳素拂衣落座,缓言回道:“我今日既是萧将军请来的客人,将军也该以礼相待,如何由着程公子这样中伤于我。”
虽言语中略有责备,可她轻缓的语气出口却似撒娇轻嗔一般,让萧景珩不觉失笑,一时倒觉面前的女子有些可爱。
程霄侧过眸光瞄了萧景珩一眼,蹙眉嘶了一声:“郡主往常对在下都是冷言冷语,看来今日,我是借了萧将军的光了。”
内阁偏殿
“殿下,听说今日秦王和北元的萧将军在霍家军营
里切磋比武,关系非比寻常。臣前些年便听说秦王与那位萧将军在战场上交过手,想来依着秦王的性子,许是与他有些神交之情。”
章炳连连分析着李彻与萧景珩之间的关系,心里实则是有些着急。
若秦王与萧景珩有私交,便是正中了豫皇的心思。
豫皇如今虽嘴上不说,可心里始终是偏向与北元联手,有了秦王这座桥,一切可就是顺理成章了。
“殿下可要把握好机会才是。”
李行眸光微顿,不禁泛起些许思虑。
他虽与李彻关系紧张,却也深知他这位皇兄的个性,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
作为三军将领,麾下惨死的士兵无数,他是不可能与北元化干戈为玉帛的。
这个章炳为人愚昧,好大喜功,始终不如他哥哥章同。
若非他还算忠心,这样的人他是不会继续留在身边的。
“你先下去吧。”
李行淡淡开口,随即吩咐身边的管佑:“传裴远来见我。”
见他如此态度,章炳也不再张口,只得俯身退下。
原以为章同去世后,五殿下会更加倚重于他,可事实和想象中似乎有很大偏差。
半个时辰后,裴远方来到此处。
“殿下,林小姐那边可
有动静?”
听罢,李行眸子里不禁陷入深思。
这几日林妙仪那边都杳无音信,他也有些沉不住气,心中总是不安。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中了林妙仪的计。
不过还好,即便她将他所交代的事说了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没有证据便是诽谤皇子,所以量她也不敢随便开口。
“如今城中已戒严,此事先放一放,找你来是想问问上官毓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听罢,裴远俯身回道:“殿下放心,上官毓已带着章先生的信物前往颍川等处,昨日刚传来消息,一切顺利。”
李行微微颔首,悬着的心也安稳几分。
只要拉拢好各处世家的势力,便可稳住他在朝中的地位。
纵他李彻手握重兵,也强硬不过这些支撑大豫的砥柱。
……
未时将尽,晴光西斜,柳素抬眸瞧了眼等在远处的月溪,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今日与萧将军相谈甚欢,只是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改日再谢将军盛情。”
萧景珩瞧了一眼她手中的帕子,上面那醒目的‘卿’字,让他不禁眸光微顿。
原来,是她。
听罢,他也一并起身道:“我恰与姑娘同路,不如一道回城。”
柳素倒
也没有拒绝,微微俯首便转身离去。
萧景珩对程霄微微俯首致谢,也抬步跟了上去。
瞧着离去的两人,程霄渐渐敛起唇角的笑意,眸子里似陷入沉思。
一行人行在官道上,柳素坐在马车中瞧着车外马背上的男人,微微有些出神。
谁能瞧得出这样一位彬彬有礼的将军内心竟是那般阴鸷。
过了许久,忽而听得一声马嘶,车身猛然停住,柳素下意识扶住身边的月溪,继而听得许多利箭袭来的声音。
“保护将军!”
外面喊声骤起,月溪拦住柳素俯下身子,随后便听见外面响起打斗声。
柳素透过车帘瞧去,只见许多人自林中而出,向萧景珩冲去。
不多时,三个身着玄青衣衫的人亦从林中而出,快步上前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