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楼中许多人皆在旁窃窃私语。
“这霍小姐怎么跟南康公主打起来了?”
“听说是为了六皇子。”
“……”
柳素扫了一眼,正欲上前阻止,却被李彻拉住。
继而一旁的溪叠踩上栏杆便一跃而下,上前阻止。
霍司雁只觉手腕一痛,收回手后退两步,眸子里仍旧满是不甘。
只见她又欲动身还手,却听得一道冷冽的声音自楼上响起。
“够了!”
霍司雁抬眸看去,瞧见李彻那张冷峻的面孔,眸子里顿时多了一抹畏惧之色,随即收回眸光,看向姬如冷哼了一声。
“原来你们大豫女子都如此野蛮,竟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姬如下颚轻抬,眸子里满是凌人的盛气。
柳素淡淡扬起唇角,走下楼缓缓开口道:“我大豫是礼仪之国,人若以礼而待,必当以礼回之;可若有人无礼相对,也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南康地处偏僻,甚少听得我泱泱大国的各种繁文缛节也在情理之中,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只是公主往后在此生活,总要入乡随俗,还是要多加学习才好。”
瞧着款款走下来的女子目光中带着些许傲视之意,姬如竟有片刻不知所措。
见她一席话噎的姬如收敛了几分骄横的气势,霍司
雁瞥了一眼语塞的姬如,眸子里升起一丝得意。
“霍小姐,如今沁雅公主是大豫尊贵的客人,无论事情起因如何,你作为主人如此待客终是失礼,也该向公主好生赔礼才是。”
柳素看向霍司雁,微微使了个眼色。
霍司雁面上满是不情愿,可瞥了一眼李彻严肃的眸光,终究还是妥协。
“得罪了。”
姬如白了一眼,轻哼一声:“本公主才不稀罕。”
说罢便抬步往松鹤楼外走去。
“溪叠,派人好生保护公主。”
柳素淡淡开口,溪叠看了眼李彻,瞧见他允准的眼神,这才俯身退下。
见姬如离去,众人瞥见李彻那张冷冽的面容,也都各自散去,不再逗留。
霍司雁撇撇嘴对着姬如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脸上的不悦之色仍旧未全部退去。
“你啊,就会胡闹,这里是打架的地方吗?”
听得柳素轻斥,霍司雁微微敛起眸光努了努嘴:“谁让她招惹我。”
柳素无奈摇摇头,语气中似是轻嗔:“就算她招惹了你,六爷又是何辜?人家好心好意请客,你倒好,回礼都回到人家头上去了。”
霍司雁抬眸瞄了一眼坐在楼上一言不发的李征,不禁多了几分心虚。
柳素轻轻推了推她,继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
去道歉。
只见霍司雁敛眸深吸了口气,随即走上楼去,站在李征身侧犹豫片刻问了一声:“疼吗?”
李征扶着额头抬眸瞧了一眼,微微撇了撇唇角:“下次别用头,当心把自己撞坏了。”
柳素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嗤笑一声。
这对兄弟,还真是亲的,永远只关心在乎的人会不会受伤。
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李彻,不觉间弯了弯唇角。
继而只听霍司雁轻哼一声:“切,你少瞧不起人,本小姐可是练过的,头硬得很。”
李征眼角微微抽了抽,随即别过目光不再说话。
柳素回过神失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还真是大条,连这么清楚的关心都听不出。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至少瞧得出,那丫头不是单相思。
……
翌日清晨,薄雾轻笼,叶上仍旧滴着残留的雨水,无处不透着清冷。
开门声轻轻响起,月龄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看向走进的月淞。
“姑娘,姑娘,该起了。”
月淞撩开床帐,轻轻唤了几声。
柳素挣扎着张开双眼,倦意仍盛,懒懒的从床上坐起身。
“王爷刚刚派人送了些祭品来,奴婢已让月重搬到车上了。”
月淞一边掀起被子一边将脸帕浸湿递来侍候她盥洗。
柳
素净了脸,走到妆台前落座,任月龄替她梳头,眸子里始终有些出神。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每年父亲都会带她和阿拂去替母亲扫墓,可如今却有些物是人非之意。
天色将明,柳素一身淡淡烟水色素衫自侯府大门里走出,然却没有瞧见柳廷川的身影。
在此等待的只有无定与十几个亲卫。
“大姑娘,皇上临时传召侯爷进宫,所以侯爷吩咐属下陪您一同前去。”
柳素抬眸瞧了一眼,眸子里不禁多了一份失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