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皆惊愕的看向李鸳,和她那只还在颤抖的手。
柳素脸颊灼热的痛感,此刻和着心底的寒意,从头到脚冷的彻骨。
祖母向来将她视作心头肉一般,从未对她动过手,可这次……
她还能作何解释呢?事实就是如此,是她失手推倒了谢予忻,是她,杀了父亲的骨肉。
“把她,给我送到明都府去。”
李鸳一字一句说的那般清楚,让在场之人顿时愣在原地。
柳素忽而想起当初的柳清如,原来,只要触及了祖母的底限,无论是谁,她都会决然将那人的送进大牢,就连她,也不例外。
“娘,您冷静,阿卿身子弱,哪里受得了牢狱之苦。况且,她也并非有心如此,这是个意外啊。”
闫姨娘苦口婆心的劝道。
李鸳泛红的眼眶中也透露着不忍,可她也并非是真的想定柳素的罪。
如今她已与秦王有了婚约,若还不收敛性格,如此为所欲为下去,终有一天要闯下大祸。
她这么做,也是想杀杀她的跋扈之气。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李鸳怒吼一声,便见外面走进几名侍卫。
柳素静静扫了一眼,忽而一声轻笑,微微眨了眨眼,将眸子里的雾气掩了下去。
转身便同侍卫走出屋子。
众人皆没看懂她那一笑,只秦攸宁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深深感受到她笑声里一闪而逝的嘲讽与失
望,随即微微侧目向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
明都府狱
又是那股熟悉的霉味,只是如今此处关押的人似乎少了许多。
柳素走进牢房中,在原地静立许久,忽而听得有人唤了一声:“朝歌。”
她侧目看去,曾经那副谪仙如玉的面孔如今却瘦到两颊微陷。
不知为何,瞧见了他,柳素忽而有一种大哭的冲动。
她静静看着对面的夜弦,泪水不觉似断线的珍珠般从颊边滚落。
不过短短十几日,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一切。
她亲手推开了李彻,收下了李行满是谎言的‘真心’,又杀死了父亲的骨肉,惹得祖母将她送入大牢。
如今,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甚至,一切还不如从前。
朝和殿
殿上正设国宴,丝竹声将此刻殿外晴光映衬的正好。
豫皇心情大悦,不住与姬和你来我往的敬酒。
“皇上,姬和此行不仅要代表南康与大豫修好,还想借此机会了却父王的心事,为舍妹择个夫婿。”
“听说大豫的男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姬和也想借此见识一下。”
豫皇笑回道:“择婿可是人生大事,不知公主有何想法?”
姬如美目流转,启唇间声若莺啼,却说了一段在场汉人皆听不懂的话语。
听罢,姬和敛眸一笑,开口解释道:“舍妹说,她早就听闻过秦王‘少年战神’的名号,想
要与他比试比试。”
李征在旁抬眸瞟了一眼座上的李彻,正瞧见他与那沁雅公主对视了一眼。
看来,他的担心很有必要。
豫皇瞧了瞧,心里倒也有几分明了,遂开口道:“既然公主有此请求,秦王,你就露两手给公主瞧瞧,点到为止。”
只见姬如起身,反手拂过宽大的衣袖,将脸上的珠帘取下,一张满是异域风情的精致容颜骤然映入众人眼眸。
那份五官轮廓间的妖娆似乎是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可湛蓝的眸子里又盛满了清澈与单纯。
见李彻始终坐在位子上,姬如眸光微转,扬唇道:“王爷可坐稳了。”
说罢,只见一只拴着银铃的蚕丝带自袖中飞出,向他袭去。
李彻甚至连眸子也未抬,起手间稳稳接住,任凭姬如怎样拉扯,那只修长的手都不曾有一丝挪动。
一旁的姬和微微眯了眯眸子,不禁暗自叹这秦王不容小觑。
他甚至未使出全力,便已经有此等惊人的力气,不仅如此,连眼睛也不曾抬就能稳准的接住,他的身手绝对不简单。
见状,姬如眸光微敛,一手抓住丝带的另一端,自空中翻起,又向李彻袭去。
却只见李彻反手将丝带在小臂绕上一圈攥在掌中,只轻轻往侧边一拉,便将姬如甩了过去。
眼见面前的姑娘失重就要摔落在地,李彻也是碍着她的身份,不得不又
甩出手上的丝带缠住她的腰身,收势间恰将她拉到身边。
只见他抬手用小臂抵在她肩膀处,才使她稳稳站住。
如此近距离的瞧着这位传闻中的战神,姬如心里自是十分欣喜,唇角间不觉扬起一丝弧度。
“王爷是我见过最有安全感的男子。”
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