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这丫头究竟还知道多少?
李衍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划过一抹杀意,脑海里不觉浮现出流莺的模样。
难道是她?
一旁的李征瞧着气氛有些紧张,玩笑般开口道:“郡主如此直率,跟三哥这样讨厌拐弯抹角的人在一起,倒很是般配,还是父皇心明眼亮。”
他分明话里有话,李行下意识看了眼李彻,淡笑道:“六弟此言不虚,只是可惜三哥面冷心也冷,如此不解风情,怕是要平白耽误了郡主的年华。”
见李行当着众人给她难堪,柳素倒也不以为意。
然而却见李彻轻轻拉起她的手,拿过她手中的花,手指一旋,还未待众人看清,那粉白的三角梅就变成了一支镂空的紫翡雕花簪。
柳素眸色微讶,下一刻,李彻便将玉簪插进她发间。
只见他唇角轻勾道:“本想晚些时候送你,不过,也许现在送更合适。”
柳素心里不禁生出些许欢喜,对上他温和的目光,似是害羞的咬了咬唇瓣。
瞧着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李行微微有些嫉妒起来,脸色隐约泛着铁青。
与他在一起时,她从未有过这样脉脉的目光。
“参见各位殿下。”
不远处忽而传来内侍的
声音,只见他走上前俯身行礼,继而开口又道:“奴婢奉命,来此为各位殿下引路。”
李征弯了弯唇角,开口道:“我肚子都饿了,咱们就别在这耽搁了。”
众人先后随着内侍往玉成殿而去,裴远上前一步,低声对李行说道:“殿下,看来郡主是知道了什么,您有什么打算?”
李行眸光微顿,淡淡回道:“没我的命令,不许动她。”
说罢,便抬步往前走去。
裴远瞧着他的背影,看了眼李衍,只见他眸中多了些许不甘。
据说玉成殿是离宫中最宽敞的中殿,与宫中常设国宴的朝和殿一样大。
众臣接连到此,打量着金顶上的夜明珠与金丝帐,不禁啧啧称叹,这里比起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殿中等了许久,方见豫皇从后面走出。
豫皇落座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随即笑吟吟的开口道:“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好好吃一顿,好好休息,明日的秋狝大典可都得给朕精神起来。”
说罢,便向身旁的三福抬了抬手,便听他高喊一声:“传膳——”
殿外宫婢款款而来,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羹汤摆在众人面前的桌上。
席位后缓缓响起丝竹之声,随即不少
舞姬自殿外而入,在殿中翩然起舞。
林妙仪坐在下位,瞧着李行不时向柳素投去的目光,脸色隐约有些难看。
远坐对面的上官毓抬眸间不经意扫过她的神情,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禁眸光微顿,心不在焉的喝了口茶。
“启禀父皇,儿臣有个想法。”
李征看向座上的豫皇抱拳回道。
豫皇饶有兴味的对上他的目光:“说来。”
“宴上就该玩些有趣的,否则倒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兴致。不如大家来抽签表演节目如何?”
听罢,豫皇也起了兴致,忙点头吩咐道:“好,好主意,吩咐下去,准备笔墨竹签。”
正当内侍忙活着准备笔墨之时,忽然从豫皇的桌子底下滚出一只茶盖。
瞧着茶盖转了两圈落在脚边,豫皇不禁低头瞧去,随即轻轻拉开明黄的桌帘,只见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他。
他瞧了片刻,将目光落在男孩腰间佩戴的玉坠上。
那是……
“月生?”
豫皇试探的唤了一声,随即伸手将他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
直至李屹站在面前,豫皇瞧着那块玉坠终于确定了面前男孩的身份。
这是小皇孙出生那日,他送的礼物,上面刻的是一只麒
麟。
太子被废,贬谪出京时,他因一时气头之上,便随口吩咐人将李屹送来了离宫,这一别,也有些年头了。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
李屹自记事后便没再见过豫皇,对他甚是陌生。
瞧着面前这个带胡子的爷爷叫着自己的小名,李屹站在他身边抠着手指,始终没有开口。
见状,三福忙俯身对李屹道:“小皇孙,这是皇上,快跪下叫皇爷爷。”
可李屹却始终怯怯的站在一旁没有动作,也未开口。
席位上众人瞧着这一幕,一旁的柳廷川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皇上,小皇孙离宫之时还尚未记事,常年住在这里也未接触过什么人,应是有些认生。”
豫皇虽很讨厌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可年纪大了,却也十分想要抱皇孙,只叹除了废太子外,没有一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