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今日受了这么大的侮辱,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你怎么也由着她胡闹。”
霍羡语气中隐约夹杂着些许指责。
李彻自是有些考量,他了解李行的为人,表面上豁达温和,内心却极为偏执。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忍不住对他出手。
父皇虽刻意避开了昨夜,却也避不过今日。
如今宫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该做的决定总是逃不掉。
“你们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出神之际,楚青河的声音忽而从身后传来。
他眸子里隽着些许怒意,语气也严肃起来:“流血受伤很好玩是吗?才一转眼的功夫,又是剑伤又是呕血,你怎么也跟她学上了?”
李彻抬眸看了一眼,抬手扯着他的衣袂,将他拉到一旁的位子边,瞧了瞧身边的地垫,下颚轻抬,示意他坐下。
楚青河微微一愣,到嘴边的话通通又咽了下去。
他向来不善表达自己的情绪,这番动作已然是在服软,让他不要动怒。
楚青河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霍羡蹙眉道:“你怎么不拦着点。”
霍羡眨了眨眼,无奈的撇了撇唇角:“好好好,下次,下次。”
瞧着他敷衍
的模样,楚青河不禁冷冷瞪了一眼:“嘶,你!”
“好了,说点正事。”
李彻开口打断,两人皆投来目光。
“裁军之事我已有了应对之策。”
说着,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纸信笺:“程家你们应该都不陌生。”
霍羡接过展开瞧了瞧,眸子里隐约露出一丝讶然,抬眸看向李彻愣了愣。
摘星阁
柳素转醒时,身边相伴的除了随侍的月龄,还有略见疲色的柳廷川。
见床上的人睁开眼睛,月龄忙欣喜的唤道:“侯爷,姑娘醒了。”
柳廷川大步上前,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快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哎!”月龄连忙应声离开。
柳素瞧着他沧桑而又关切的眸子,有片刻失神,继而见他坐在身边,温和的开口道:“不舒服就告诉爹,嗯?”
她凝视着对上柳廷川的目光,良久缓过神,突然又想起晕倒前听到的话,泪水不觉又氤氲在眼眶之中。
柳素隐忍着眸子里的晶莹,微微吸了口气,胸口便泛起一阵阵疼痛。
她微微蹙眉,动了动唇瓣有气无力的轻唤一声:“爹。”
柳廷川应声颔首,目不转睛的应道:“哎,爹在。”
“对不起
。”
床上的姑娘眸中夹杂着些许愧意,一双唇瓣苍白如纸,让柳廷川隐隐有些心疼。
他轻轻拍了拍柳素的手,掌心的温热传到她微凉的手背,让柳素骤然落下一滴眼泪。
“傻孩子,有爹在,咱们什么都不怕。”
即便到这个时候,父亲却还是选择站在身边支持她,可她并非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就像阿拂……
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压抑,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阖眸间脸上的泪水却早已汹涌,双手因用力攥紧而微微发白。
柳廷川第一次瞧见她这般痛苦的模样,心尖一阵阵抽痛,只以为她是怕皇上会怪罪而牵连柳家。
他紧紧握住柳素的手,心痛的蹙起眉头安抚道:“你若是不喜欢,爹就去找皇上退亲。”
柳素忍痛吸了口气,睁开眼微微摇头,反抓住柳廷川的手侧目道:“不要,爹,这件事您不要插手。”
她眸光认真中带着一丝恳求,柳廷川沉默片刻,终究点了点头。
太乾殿
豫皇半宵未眠,派内侍去祈月宫打听了一次又一次,得知后来发生的事,不禁又头疼起来。
这一遭倒是委屈老三了,不过也幸而有他。
昨夜
若非喝了太多的酒,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最重要的是瞒过长安侯那边。
至于老三和老五,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好,倒也不差这一回,总比让老五再恨自己一次来得好。
早些年端妃的事让他至今也不能坦然面对,对老五的愧意更是不知如何疏解,若再出这样一件事,他们父子的关系可就再也不能缓和了。
只是这桩事要如何解决,他此刻又犯了难。
“皇上,皇上?”
三福轻轻唤了两声,将手里的粥端到他面前。
见豫皇回过神,他忙道:“您吃点东西吧。”
豫皇一声叹息,接过碗拿起勺子搅了搅,犹豫片刻开口道:“三福啊,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三福知他所言的是两位皇子之间的事,忙俯身应声:“回皇上,依奴婢拙见,此事皆因明安郡主而起,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