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模样也不似在说谎,李行凝眸又道:“那你可知他唆使萱儿绑架柳素一事?”
裴远一脸茫然,眸中不禁愕然,惊诧的摇头回道:“臣不知。”
难道李行怀疑是他指使李御去做的吗?
裴远回过神,忽而跪地回道:“殿下,臣做事之前必会先禀告殿下,绝不会有半点隐瞒。此事,臣的确不知,若臣提前知晓,断然不会让十三殿下做这等蠢事。”
李行凝视打量了许久,终究叹了口气。
“起来吧,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裴远微微俯首,随即起身回道:“回殿下,咱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但眼下长安侯已回京,城门守卫已经恢复,进出查的更严了,恐怕需要一张‘通行证’。”
李行眉头微蹙:“你是说,长安侯印?”
裴远颔首间低声道:“剩这最后一批,只要运出城去,殿下就安全了。”
李行思虑片刻,深吸一口气:“我来想办法。”
殿中,裴远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划过一抹盘算。
……
是夜,一个人影自黎玄殿鬼鬼祟祟走出,月暮在檐下瞄了一眼,继而起身跟上。
一路随那人出宫至永安侯府,天上渐渐下起了小雨,只瞧着他在角落换上一身黑衣,利落的翻墙而入。
身后不远处的月暮悄悄跟去,匐在屋脊之上,瞧着秦子麟自屋中走出,继而那黑衣人便潜了进去。
月暮快步跃上屋顶,自后檐下攀着木梁往里瞧去,只见那人翻了半晌,从书中取出一张纸,打开仔细瞧了瞧,继而揣进怀里,又从来路返回。
府外,那人换回寻常的装束,月暮拟着鸟鸣吹了一声口哨,只见自转角走出两个酒鬼,推推搡搡拦住那人的去路。
“你敢
打我!”
“我打你,打你怎么了,我还要踹你呢!”
瞧着两个醉醺醺的人,那人本想躲开,却始终被他们拦在面前。
“别挡着我。”
听得他不满的声音,两个酒鬼不禁恼了,怒道:“你干什么,想打架?”
话还没出口,只见其中一个酒鬼一拳便将那人打晕在地。
月暮自檐上跃下,从他怀中取出方才那张纸,瞧了眼一旁的小巷,低声吩咐道:“拖进去,看好他。”
两人应声颔首:“嗯”
……
夜半之时雷雨交加,柳素忽而从梦中惊醒,继而一阵叩门声响起。
“看看是谁。”
“哎。”
月淞应了一声,自外间的榻上起身披衣,上前开门。
瞧见来人,忙侧身让了进来。
“姑娘,是月暮。”
“让他进来吧。”
月暮一身雨气走进内阁,发梢脸颊不住的往下滴水,上前回道:“入夜之时有探子从黎玄殿去了永安侯府,这是他从秦少爷房中偷的东西。”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包裹的牛皮,继而将里面的纸张递到柳素面前。
她接过瞧了瞧,上面画的似乎是个院子的结构图,还有许多标记。
“纸笔。”
“哎。”
月淞应声将纸笔备好,柳素下床到桌榻边照着纸上的地图临摹了一幅,继而开口问道:“那个人呢?”
月暮忙俯首回道:“没有一个时辰醒不过来。”
不多时,柳素将原件折好递回给他,眸子里带着些许关切:“自己小心。”
月暮接过点了点头,继而闪身消失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