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太君和侯爷要回府了。”
柳素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推,拂衣起身轻轻吐了口气。
“我回去了,不用送。”
瞧着她走出平阳殿外,霍羡一边挑着棋子一边开口道:“真没劲,从来都没下过一盘完整的棋。”
李征喝了口茶,抬眸笑笑:“你什么时候这么爱下棋了?”
霍羡眸光微顿,随即侧目瞥了一眼回道:“好歹我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少将军,喜欢下棋很奇怪吗?”
李征无奈摇摇头,语气沉稳了几分:“依着父皇的心思,怕是你这下棋的爱好,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殿中沉寂片刻,霍羡又随手将棋子丢在了棋盘上。
他的确不是个爱下棋的人,除了在柳素面前。
皇上今日封她为郡主,又刻意问她婚配之事,绝对是有其他用意。
霍羡侧目瞧了李彻一眼,不禁开口道:“鉴之,你怎么想。”
李彻敛眸淡淡回道:“父皇没下定决心之前,还有机会。”
只要在这之前,他可以说服父皇放弃求和之事,一切就还来得及。
见他神色微沉,霍羡思虑片刻,敛起眸光又重新将棋子捡起。
长安侯府
方走进院子,柳素便开口将柳廷川唤住。
“爹,女儿有事问您。”
纳妾之事李鸳本也不想多过问,毕竟她这
个儿子的脾性她最是知晓,只要他愿意,谁说多少句也是无用。
李鸳微微侧目,也未多言语,径自携着梓归往房中去。
柳廷川沉默片刻方才开口:“到书房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书房的门,柳素语气很是平静。
“你还爱我娘吗?”
柳廷川微微侧首,对上她询问的目光。
“你娘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我记得你说过,为了她,此生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女人走进柳家的后院,这就是你的爱?”
他以为柳素会对他歇斯底里,然后大闹一场将谢予忻赶出家门,却不想此时会这般平静的与他面对面相谈。
柳廷川眸光微敛,缓言道:“是我对不起你娘。”
柳素从不曾怀疑过柳廷川对她母亲的感情,此刻瞧着他坦然道歉的模样,心里隐隐有些苦涩。
“为什么?”
柳廷川不知此事如何才能说出口,不禁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自柳素等人离开后,谢予忻便对他十分殷勤,又替他打扫房间,又送夜宵。
偏生那日喝了两杯酒,一时没有把持住自己,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缓缓抬眸看向柳素,动了动唇瓣终究没有说出口。
瞧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起来,面前的男人毕竟是她父亲,她
也不该如此咄咄逼人。
柳素收起眸光轻声道:“父亲既不愿说,我也不会多问,就这样吧。”
她失望的样子让柳廷川骤然想起已逝的李颜,心里的懊悔和自责一时翻搅在一起,久久不能褪去。
柳素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行至花园处,只听得一阵瓷片碎裂的声音传来,继而一个丫头尖锐嚣张的骂声忽而响起。
“你们没长眼睛吗?这可是侯爷给新姨娘补身子的,一碗要几百两呢!”
月衣瞧了眼地上打碎的燕窝,刚想道歉,便见身边的月浓将她拉到身后,嘲讽道:“不过几百两的东西,也值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明明是你撞了我们,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想仗着自己的主子是个姨娘在这里咬人不成?”
那丫头一脸蛮横,抬起下巴道:“堂堂侯府的丫头,竟然这般不懂规矩,还不如我们府里那条看门的。怎么说我家小姐也是这府里的姨娘,连狗都知道不能对自家主人乱叫,你竟不知?”
月浓气不过,方要上前教训,便见月衣将她拉住,向她使了个眼色。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柳素正站在不远处,月浓瞥了眼那丫头倒也不气了。
一会怕是有她好受的。
那丫头抬眸张望了一眼,忙开口向路过的小厮唤道:“你
,过来!”
小厮微微一愣,走上前又听她盛气凌人的开口:“给我教训她们两个。”
“啊?”
瞧着月浓和月衣,小厮不禁为难的扯着唇角咽了咽口水。
“我让你给我教训她们!没听见吗?”
小厮假笑两声对那丫头道:“珠翠姑娘,你还不懂府里的规矩,这两位,可是我们府里大小姐和三小姐的贴身丫头。”
珠翠不耐烦的抬腿踹了他一脚,怒道:“什么大小姐二小姐的,还大得过我们家小姐吗!我家小姐可是侯爷的妾室,算起来,还是那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