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可安全?”
霍羡吃力的挪动着身子,开口问道。
李彻下意识看了柳素一眼,眸光微敛:“长安侯在谷外遇刺,青河现正在府衙救治。”
话音还未落尽,一身血渍的柳素忙踉跄起身冲了出去。
“驾!”
马嘶声于林中响起,李彻蹙眉瞧去,眨眼间她身影便消失在小径尽头。
霍羡拍着李彻的手臂,有气无力的抬了抬下颚:“快去看看。”
李彻微微颔首,将霍羡交给暗卫照料,利落的翻身上马追去。
阳关城府衙门前,柳素自马背上跳下,浑身忍不住的颤栗。只觉双腿一软,随即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她哽咽着爬起,踉跄的往衙中跑去,却在门前被衙差拦了下来。
衙差打量着面前的姑娘,一身残破的衣裳满是泥土和血迹,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看似十分可疑,当即道:“来人,拿下!”
柳素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来意和焦急。
“住手。”
李彻低沉冷冽的声音骤然于身后响起,门前的衙差连忙跪地行礼。
“三殿下。”
趁着此番空档,柳素快步跑进了府衙之中。
李彻跃下马背撩袍追去,只余下门前的衙差面面相觑。
后衙中,婢女们不断出入厢房,换下一盆盆血水,柳素循至门前
,却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向前迈动一步。
此刻她心中无比慌乱惊颤,脑海中一团乱麻。
她明明将父亲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若父亲活不成了,她该怎么办?
她喉头哽咽,颤抖的攥紧衣裳,咬唇隐忍着眸子里的泪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继而缓缓侧目看向身后的李彻,强压着气息问道:“是谁干的?”
李彻瞧着她充满恨意的眸光,向守在院中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便见暗卫将佟副将带了过来。
当时阳平谷外,众士兵皆围在长安侯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佟副将自人群外正准备鬼祟的离开,迎面却遇见了御马而来的李彻。
见他甲上有新鲜的血迹,且形迹可疑,李彻便命人将他抓住。
楚青河瞧过柳廷川的伤势后,依着伤口的位置与特征,当即断定这位佟副将便是行凶之人。
佟副将小心翼翼的抬眸瞄了眼面前两人,仍是嘴硬道:“殿下没有证据,怎么能说我是凶手。”
身旁的暗卫将一只带有血迹的短刀递到李彻面前,恭敬回道:“殿下,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经楚先生对比过,与侯爷身上的伤口一般无二。”
李彻眸光微侧,冷峻的面容多了一抹阴沉。
一见他变了脸色,佟副将顿时有些慌乱
,忙开口道:“殿下不能杀我,我,我知道侯爷遇刺的内情,只要殿下放了我,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柳素凝眸看着那把带有血迹的短刀,缓缓抬手握在掌中,随即眸光淡淡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佟副将。
她牙关紧咬,微微眯了眯眸子,目光中冷意刺骨,握着刀柄的手因用力而泛白,随即缓步走到佟副将面前,眸光中满是睥睨之色。
佟副将瞟了眼她手中的短刀,神色中并未有怯意,仿佛断定李彻会答应他的请求,并不会允许面前的女人对他做什么。
然而却不想,柳素骤然抓住他的头发扯向左侧,锋利的刀尖毫不犹豫戳进了他的脖子,血迹溅在她冷漠的眉目间,透着骇人的狠厉。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口中鲜血滚滚涌出,却再不能发出一声。
李彻并未想到柳素会如此狠辣,看向她的眸光中多了一抹复杂之色,却没有出言阻止。
一旁的暗卫眼睁睁瞧着容色阴冷的柳素握着刀柄,一点点割断了佟副将的喉管,外翻的皮肉带着血色涌出,刺目的红霎时淌满了她修长白皙的手,一点点滴落在地。
柳素抽出短刀,抬手间又欲刺下,却忽而被李彻扼住手腕。
“够了。”
低沉的嗓音让她眸光一顿,她缓缓侧目看向李彻沾染血色
的手,忽而似回神一般,颤抖着松开掌中的短刀,响亮的金属落地声让她身形一震。
面前的佟副将倒在地上不住抽搐,柳素稳住渐促的呼吸,微红的眼眶中霎时涌满酸涩。
李彻将她揽进怀中轻抚,却始终听她低喃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他一个人。”
她无力的靠在李彻怀中,只听头顶传来他低沉温柔的嗓音:“今后,你和柳家,有我来守。”
柳素双眸微眨,布满血丝的瞳孔瞬时被泪水淹没。
这话,似乎曾有人对她说过,也是用这般溢满温柔的口吻。
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