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抬眸看向身后的李彻,随手将卷宗翻放在一边,撇了撇嘴道:“殿下不是不让我操心吗。”
瞧着她一脸委屈,李彻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唇角,继而直起身子淡淡开口:“这可是你说的。”
如今的李彻倒是学会了怎么治她的嘴硬。
柳素咬了咬唇瓣,眸子里故作做不知:“我说了什么?我不记得。”
霍羡手肘抵在桌上托腮瞧着两人,继而轻咳了两声。
“你们两个就不要打哑谜了,再一会儿天都要黑了。”
柳素正了正神色,将方才挑出的卷宗递一一到李彻面前:“这是西山寺强盗案的卷宗,这是最近的一份赌坊案卷宗,上面都有同样几个犯人的名字。”
李彻接过瞧了瞧,又听她继续说道:“我今天在牢里看到几个人,上次在西郊遇见的那伙强盗里我曾见过他们,这次是因为赌坊案被抓进来的。我听他们口口声声提到定安侯府,这中间说不定有什么关联。”
霍羡倚在凭几上思索片刻道:“定安侯为人正直忠义、嫉恶如仇,早些年他自请率军剿匪立下不少功劳,按理说不会跟贼人打交道。”
柳素眸光微沉,眸光夹杂着些许
忧心。
定安侯的确是忠义之臣,若这些盗匪真的与林妙仪有关,传出去定会有损林家的声望。
皇上也许会看在定安侯府几代忠烈的份上不做计较,但从此怕是会有所疏远。
如今四大侯府中,秦家和陆家都已各自站队,若柳林两家再不团结被人趁虚而入,早晚有一日柳、林、秦、陆四大家,将会成为大豫朝永永远远的历史。
她和林妙仪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毕竟如今的林妙仪还是定安侯府的嫡长小姐,为了大局着想,她尚不能拔掉这株毒草。
林家的势力和地位不如柳、秦、陆三家,日后也许连袭爵的后裔都没有,在他人眼中难成大事,自然也就不在李行的计划范围之内,但林家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眼下虽是要稳住定安侯在朝中的地位,但关于林妙仪和这些强盗之间的事,她也必须要弄清楚,有时候抓住敌人的把柄,也许能在关键时刻反将一军。
李彻拿着卷宗回到主位上拂衣落座,淡淡开口吩咐道:“来人,提审赌坊案涉案嫌犯。”
柳素起身到一旁附耳对衙役说了几句,只见那衙役点了点头转身往
外走去。
不多时,衙役将城三及秃头等人带到外堂,霍羡与李彻两人坐在内堂中隔着屏风,外面只隐约瞧得见他们的轮廓。
豁牙跪在秃头身后心里直打鼓,看着屏风后隐约的人影,脊背不禁阵阵发凉,还没待人问话,麻利的爬上前道:“大人,我冤枉啊,我就是个看门的,坏事都是他们干的,跟我没关系啊!”
城三怒目圆睁,啐了一口道:“贪生怕死的畜生,老子早该宰了你。”
柳素走到几人面前打量着,缓缓开口向豁牙说道:“看来你是无辜的。”
“是是。”
只见他匐在地上连连点头,柳素语气不禁软了几分:“你方才说你是看门的,不知看的是什么门?”
豁牙咽了咽口水,微微往身后瞥了一眼,犹犹豫豫的答道:“就,就是,普通的门。”
柳素瞄了眼城三等人,将目光落在了一旁不住打量她的歪嘴身上,随即走上前温声问道:“不如你来告诉我。”
歪嘴瞧着柳素,一双眼睛都快掉了出来,一听美人跟自己说话,忙痴痴的笑回道:“我们看的姑娘,都没有你漂亮。”
霍羡瞄了眼案后的李彻,见他神色无异,继
而敛眸摇摇头,倚着凭几隔去屏风同情的扫了眼那猥琐的歪嘴男人。
柳素唇角微勾,随即柔声开口道:“那,定安侯府的那位姑娘,比起我又如何?”
“啪——”
歪嘴一脸痴迷,刚要回话,便被秃子一个巴掌扇懵在原地。
秃子堆笑看向柳素,不解道:“什么定安侯府的姑娘?我们没听过啊。”
柳素瞧了他片刻,眸光微转浅笑开口:“你们不必紧张,之前的事都是我吩咐人让你们去做的,想不到你们这么守信用,对此事守口如瓶,今日我来这儿就是放你们出去的。”
城三抬眸看向柳素,眸光中带着些许打探:“放我们出去?那你干嘛派人把我们抓进来。”
柳素回过身,随手拿起桌上的白玉镇纸在手中把玩,温声答道:“我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如今事情过去了,我这不是来救你们了吗。”
城三将信将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姑娘,身后的秃子不禁扯了扯他的衣裳小声道:“老大,这真的假的,不会放我们出去以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咔嚓了我们吧。”
听罢,城三将信将疑的抬眸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林小姐。”
林小姐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