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龄将林妙仪送到医馆后便回到街上寻柳素,可张望片刻却不见她身影,随即向街边的小贩问道:“小哥,刚才这有一位很漂亮的位青衣姑娘,你可见过?”
小贩抬眸看了她一眼:“就那个被刺杀的姑娘嘛,见过,刚才官差把她铐走了。”
一听柳素被铐回了衙门,月龄心肝一颤,慌忙道谢后上了马车,往明都府而去。
明都府衙牢房
霉味充斥着牢中的每一个角落,一进这里便有丝丝凉意钻进柳素的衣领和袖口,牢房中的犯人都无精打采倚坐在墙角,一瞧见有新人进来,纷纷投去目光。
那衙役将她带到这里看来也并未打算审问。
柳素淡淡扫了眼两边的牢房,只见那些犯人走上前,贴在铁栏边不住的打量着她。
前头的狱吏带她走到里侧最后一间,打开牢门向她抬了抬手,语气中带着惋惜:“进去吧。”
柳素将套着铁铐的手抬到他面前,那狱吏无奈道:“刚衙差大人交代了,不能给你开。”
见这人还算客气,柳素眉头微挑点了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那狱吏一边锁好门一边叹道:“你进了这个门儿啊,就出不去喽,啧,哎,可惜了。”
狱吏的脚步声渐远,柳素淡淡扫了一眼,牢房中因潮湿,地上的角落多是泥污,床铺是由几张窄木板
拼成,上面除了泥土外铺着少许稻草,好在有张简单的桌凳还算干净。
对面牢中一个削瘦的青年男人嘴里叼着草根,一双眸子猥琐的打量着她的身段,继而吹了声口哨道:“这小娘们儿真标致,要是老子就直接带回家锁床上。”
柳素拂衣缓缓坐在凳子上,并未理睬。
旁边牢房的光头听罢不屑的白了一眼,接话道:“就你也配。”
男人轻佻的笑笑:“老子摸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说起来这女人啊,都是嘴上说着不要,只要老子裤子一脱,就没有拿不下的。”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牢中响起。
那男人捂着裆滚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各牢房中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而隔壁牢房中,却有一双目光从阴暗的角落向柳素投去。
狱吏听得吵闹声忙赶来查看,地上男人一脸痛苦,忙向他求救:“大夫……帮我,叫大夫……”
“来人,抬他出去。”
说罢,狱吏转身瞧了瞧四周的犯人,众人皆怕牵连到自己,也不再看热闹,纷纷别过头去。
“谁干的?”
狱吏厉声问道。
然忽听得一个浅淡温和的女声响起:“做不好男人,倒不如做公公。”
循声瞧去,只见柳素端坐在桌前,敛眸把玩着手里的珠花。
说起来,他在这儿当狱
吏也有二十几年了,倒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进了狱中竟还不惊不怕,也不娇气,一出手就把人命根子给断了,真是够毒的。
他虽待犯人算不上好,可瞧着这样娇弱的女子,终究还是下不去手里的鞭子,随即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明都府
“走走走,别在这胡闹。”
衙差不耐烦的将月龄往外赶。
“你就让我见一下府尹大人吧。”
见她执意要进,衙差不禁厉声喝道:“你再不走我铐了你!”
月龄皱眉咬了咬唇,只得离开。
若她被铐了就没人能救姑娘了,还是另想办法吧。
她思虑片刻,忙向天启将军府赶去。
牢房
柳素静坐在桌前思量着月凝一事。
自月凝在西山寺被强盗掳走后便一直下落不明,为何今日又突然出现在明都城来刺杀她。
对面牢中方才同男人说话的光头瞟了柳素一眼,继而转过头叹了口气。
“秃子,咱们啥时候能出去啊?”
一旁歪嘴的男人不禁问了一句。
光头撇了撇嘴,手里折着稻草,语气中尽是无奈:“你问我我哪知道,老大都进来了,你还指望着谁来救咱们。”
听罢,另一个豁牙男人叹了口气骂道:“都怪那娘们儿算计咱们,等老子出去了,肯定饶不了她。”
秃子嫌弃的抬手扒了一下豁
牙的头,满脸写着‘你是白痴’的表情,呵斥道:“你他娘的不要命了,听说那娘们儿是定安侯府的人,你要动她,咱都吃不了兜着走,怎么不长脑子呢。”
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柳素不禁目光微瞥,扫了眼三人。
他们刚才说定安侯府?
“咕噜噜——”
柳素回过神摸了摸肚子,似有若无的叹口气。
折腾这么久,如今晌午都过了,下次出门前还是先买些吃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