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清冷而慵懒,似透着些许摄心的魅惑,让柳清如泛起一丝恐惧。
“当啷——”
剪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看不透柳素那双不着喜怒的眸子,只这一句似卸下了她所有的气势。
柳清如咽了咽口水,只瞧着柳素俯身捡起地上的剪刀,拿在手中打量。
“怎么不回答我。”
又一声传入柳清如耳中,她看着柳素手里的剪刀心上忽而惊颤,似猜想到了什么,继而睁大眼睛喃喃道:“不,你不敢。”
轻笑声从柳素唇间骤然飘落,她微微抬眸,目光中透着狡黠。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说着,便见她握住剪刀,将尖锐的一面对准自己胸口。
柳清如看着她含笑的眉眼,不住的摇头,眸子里顿时塞满惊恐,声音也带着颤抖。
“你是个疯子,疯子……”
她心中对柳素虽有无尽的憎恨,可还不想和她同归于尽。
柳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她纵然是想报复,但也不敢真的杀人。
若她今日又在此受伤,不必说祖母盛怒,便是大伯父出征回来,也定会剥了她的皮。
柳清如眸子里的慌乱反复掠过,忽而冲上前去夺柳素手里的剪刀。
她本就伤的不轻,力气自然也不如柳素大,只被她按住手不能动弹。
柳素唇角露出一丝莫
名的微笑,继而门外众人便听得屋中一阵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
月溪始终站在人群后,听见响动眸色一变,快步上前一把将门推开。
只见柳清如正趴在柳素身上,手中握着剪刀刺向她胸口。
月溪眉头紧蹙,伸手将柳清如拉开,许是心中急躁力气大了些,竟将她甩了出去,猛地撞在柱子上。
门外众人瞧着这一幕,险些吓掉了魂,文殊儿忙唤了身边的丫头低声道:“快去告诉老太太。”
月溪扶柳素起身,揽着她靠在自己肩头喘了口气。
柳清如只觉背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跌在地上晕了过去。
柳清尘躲在文殊儿身后眸子里满是惧色,只听得闫姨娘向一旁的下人摆手道:“快!保护大姑娘!”
文殊儿瞄了一眼,缓缓开口道:“四姑娘不会得了什么失心疯吧。”
柳素不经意瞟了眼院外的文殊儿。
她这个二叔母,倒会雪上加霜,若是方才柳清如伤到了柳清尘半分,只怕这一句还不够。
不过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只要柳清如不在了,柳清尘就少了一个竞争者,日后也许会代替她嫁进某个贵胄世家。
不多时,梓归快步踏进了如许阁的院子,进门瞧着脸色发白的柳素忙唤了小厮道:“老太太吩咐了,先
将四姑娘抬到祠堂,依家法鞭笞一百,再送到明都府。”
瞧着小厮将人抬出门,梓归扫了眼院子里的小厮道:“去个人把三老爷找回来。”
柳素扶着月溪,接过她递来的拐杖,眸子里隐隐有些担忧的问道:“梓归,祖母没事吧?”
梓归蹙眉叹了口气:“老太太听说了这儿的事,一时急火攻心,这会儿怕是还没缓过来呢,奴婢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听罢,柳素眸子里隐隐有些惊慌,便要往外去,却被梓归拦下。
“奴婢知道姑娘担心,可姑娘这副样子还是不要去了,免得老太太见了心里更不好受,您先回去休息,太医看过后奴婢再派人将情况送去煨雪阁。”
瞧着梓归眸子里的恳切,柳素瞧着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
回到煨雪阁后,柳素悬着的一颗心始终不能落地,只静坐在栏杆边,良久方轻轻开口道:“月溪。”
月溪瞧着她黯然的模样,轻声回道:“我在。”
柳素犹豫许久,唇瓣微微动了动,缓缓说道:“要怎么,才能请动楚青河?”
月溪眸光微顿:“姑娘若想请楚先生为老太君看诊,找三殿下便可。”
柳素敛起眸光微微摇头:“我没有什么能跟他交换。”
她并未听懂柳素的意思,也只理解为她不
想欠李彻的人情。
月溪思虑片刻,犹豫着开口道:“楚先生的心思,属下也摸不准,只能姑娘自己去问。”
说话间,月暮正从院外走来。
“姑娘,属下已问过少将军,少将军说,那日您被殿下救回后,殿下便以谋害皇亲的罪名拘押了齐舜,如今关在大理寺,还未开审。”
柳素微微抬眸,心忽而沉了一分。
自她被李彻带回别苑后,便将心思都放在了别处,从霍羡与李彻对她的不信任,到父亲出征,这一桩桩竟让她将自己为何受伤全然抛在脑后。
可事情过了这么久,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