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素未再说话,流莺也只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多时,外面传来簪儿的声音:“程公子。”
“簪儿?你怎么在这?”
程连生推门走进,便见柳素与流莺二人都在房里。
“流莺?你怎么来了?”
流莺起身微微俯首,声音带着些许委屈与柔怯。
“我……我想见见你。”
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让程连生隐隐有些心软,可余光瞥到榻桌边的柳素,程连生似乎带着尴尬。
柳素起身温声道:“既然程公子有事要忙,我也不便打扰,希望程公子改日再邀我赴宴的时候,对我有最起码的尊重。”
程连生虽然有些呆,却也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他本请了一个侯门千金,如今却又多了个青楼歌姬与她共处一室,怎么说都是不太尊重人的,可他是真的不知道流莺会来。
见柳素似乎有些不悦,程连生忙拦在面前道:“柳小姐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知她今天会来。”
流莺只瞧着程连生,心尖忽而抽痛一下。
他原来不是这样的,他一直都那么维护她。
柳素弯眸浅笑回道:“程公子不必急着解释,我没有怪罪谁的意思,今天来此就是想替叔父向
程公子赔个不是。”
说着,柳素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俯身以礼。
“既然赔过礼,我便告辞了。”
说罢,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程连生微微蹙眉看了流莺一眼,轻叹一声,继而追了出去。
流莺目光中夹杂着些许酸楚,跑到门口望着程连生追去的背影,却忽而听见一个人男人的声音。
“流莺?真巧,好久没去看你了,不如来隔壁陪我坐坐。”
柳素双膝酸痛,也没走出几步,听见声音不禁回头瞧了一眼。
流莺扯着唇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摇了摇头。
“贾公子,我还有事,改天吧。”
这位贾公子似乎就是上次在锦玉楼瞧见的那位明都首富贾家的少爷,这程家与贾家一直势如水火,今天怕是有好戏看了。
程连生一边想留住柳素,一边又看不惯贾岐的做派,正当他犹豫之际,贾岐不由分说便抓住流莺的手腕拉扯。
“本公子有的是银子,就要今天。”
柳素上前几步,轻轻拉住流莺到自己身后,弯眸柔声道:“这位公子既然这么有钱,何不将明月楼买下来,到时也自然有的是姑娘凭你差遣,何必在此逼迫人家。”
贾岐刚想发作
,只见面前的姑娘端庄大方,容色如玉,不禁兴味的笑笑松开手。
“你又是哪里的小娘子?竟然不认得我?”
柳素敛眸轻笑:“公子是什么大人物,还值得我去认识?”
贾岐目光流转,撇了撇嘴,似有一丝愠色。
“你敢瞧不起我?”
说着便伸手去碰柳素,可连头发丝都还没摸到,就被一个玄衣侍卫捏住手腕不能动弹。
柳素似有若无的弯了弯唇角,便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不羁的男声。
“你有什么值得人瞧的,说出来让小爷也听听。”
众人回眸瞧去,只见霍羡眉眼间尽是傲然,旁边一身玄青古松银纹袍的李彻正淡漠的瞧着柳素。
贾岐身上跋扈的劲顿时消散,眸光中满是躲闪,低声道:“霍……霍小将军。”
外人不识李彻,却没有不识霍羡的,他的桀骜张扬在明都城赫赫有名,尤其腰间那只烫金的令牌。
“带下去。”
霍羡一声吩咐,溪叠便将人带走。
柳素淡淡扫了一眼:“月龄,走了。”
程连生这时才回过神不禁开口道:“诶?柳小姐,用了午膳再走不迟。”
说着便去拉她,可却忽而瞧见她左手中指带着一枚玉戒,目光中
带着不可置信,将她的手抓起。
“柳小姐,你这戒指,哪里来的?”
柳素看着手上的烟青色髓玉戒,想要挣脱程连生的手,却反被他抓紧。
“这与程公子无关,请你放手。”
霍羡瞄了李彻一眼,见他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便也无动于衷的瞧着。
“这是我程家祖传的玉戒,只有程家的主母才能戴,娘亲之前把它给了大哥,怎么会在你这?难不成……你和我大哥……”
柳素抬眸迎上程连生质问的目光,淡淡开口:“如果程公子能帮我摘下来还给你大哥,那是最好,也省得我苦恼。”
月龄站在一边左右扫了一眼忙道:“我家姑娘试过好多方法,但怎么也拿不下来,如果程公子有什么好主意能把它取下,还请告知。”
程连生缓缓松开手,不禁皱眉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