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龄,你家小姐近日可有什么症状?”
听得李行发问,月龄眼眶微红,思虑片刻回道:“我家姑娘最近比从前嗜睡,总是懒懒的,顾太医每次来诊脉,姑娘都在休息,因怕打扰也就请顾太医回了。”
顾及梦神色似乎有些复杂,不禁开口道:“依症状和脉象来看,柳小姐所中应是云胡花的毒。云胡花性寒微苦,乃外敷止血所用,若长期内服便会致人昏睡,行思滞缓。”
李行侧目瞧着床上昏迷的柳素。
此事应不是李萱所为,她虽跋扈顽劣,有些小手段,却是喜欢直来直去的惩罚别人,急于想要一个结果,不会用这种长期下毒的法子。
“先救人要紧。”
李行收回目光,走出内阁,迎面便瞧见李鸳走了进来。
柳素这种自杀式的计策让李鸳心中难以安稳,她甚至有些懊悔为什么要答应柳素去做这种事。
见李鸳拄着鸠杖站在门口,李行眸光微微躲闪,那张苍老的面孔上透着些许不怒自威,让屋子里的气氛又压低了几分。
“皇姑婆。”
面对李行的问候她置若罔闻,掷地有声的说道:“把李萱给我叫来。”
李鸳的怒气是李行早已预料到的,柳素
是长安侯府众星捧月般的宠儿,如今不仅因萱儿落水,又加上无端中毒,这等大事不是可以一带而过的。
“皇姑婆……”
李行又唤了一声,还未待她继续说下去,便听得李鸳手中的鸠杖用力的敲击着青砖:“叫来!”
见李鸳盛怒难消,李行忙俯身行礼,向后面的内侍使了个眼色。
至于李萱,在李行将柳素送往流霜阁时便偷偷跑去了凤延宫。
她知道这个时辰,父皇一定在倪皇贵妃宫里。
凤延宫
豫皇正盘坐在榻上与李彻下棋,倪皇贵妃在绣架前绣着那张百鸟朝凤图,忽而听得婢女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公主,奴婢给您通报一下,公主,您不能进,公主……”
屋内三人皆抬眸瞧去,只见李萱满脸泪痕的冲了进来跪到榻前,双手抓着豫皇的手臂便哭道:“父皇……”
李彻瞧着李萱梨花带雨的模样,便得知她一定是来恶人先告状了,随即将手中的棋子放进棋笥。
瞧着李萱的样子,豫皇伸手将她拉起,不禁皱眉道:“像什么话,这是怎么了?”
李萱一边抽噎着一边回道:“皇兄他凶我。”
倪楚月无奈笑笑,不禁柔声道:“我说怎么哭成这样
,原来是兄妹间拌了嘴,说不准啊,一会五殿下就来给公主道歉了。”
豫皇看看倪楚月,不禁会心勾了勾唇角,随即佯装严肃道:“这么大了,还不让朕省心,说说吧,他为什么凶你。”
李萱又抽噎了两声:“不过是柳素她自己跌进了湖里,皇兄非说是儿臣推了她。”
原本李萱心里是有十成的把握,父皇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可她话音方落,就见豫皇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难看。
一听这话,倪楚月拿针的手也顿住了。
这两个丫头怎么扯到一起去了?
豫皇把玩着手里的棋子,神色有些复杂,随手将棋子丢到了棋盘上,沉声道:“你去招惹她做什么。”
李萱向来很会察言观色,不禁低着头不时的瞄着豫皇,小声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此时豫皇贴身的内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俯身回道:“皇上,五殿下派人传话来,说老太君传慧灵公主到流霜阁去一趟。”
李萱瞄着豫皇的神情,见他面色不悦,继而又听内侍道:“五殿下还说,柳小姐中毒了。”
豫皇皱紧眉头,叹了口气,一时间有些头痛。
皇姑母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出了个落水事
件也就罢了,怎么还会中毒。
李彻瞧着豫皇的表情,知他不愿面对李鸳。
如今腾亲王才去世不久,与柳家相关的人接连出事,皇姑婆怕是要对父皇大肆谴责一番。
虽然父皇如今是一国之君,可面对长辈还是会有莫名的压力。
“老三。”
豫皇语气中满是疲惫,唤了李彻一声。
李彻抬眸应了一声:“父皇。”
“你带着萱儿去跟老太君认个错,查一查是何人下的毒。”
听得豫皇这么说,李萱眸子里透着些许不可置信。
父皇一向最疼她了,今天怎么反倒也向着那个柳素。
“父皇。”
李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豫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李彻点点头:“是。”
见李萱一脸不甘心的模样。
李萱自小与李彻接触甚少,却对这个三哥有着莫名的畏惧。
许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