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清冽婉转的声音传入李彻耳中,让他不禁又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何谓不适合?”
李彻低沉的声音响起,柳素顺手将另一匹墨驹的缰绳交到李彻手中,笑意清甜。
“三殿下一身玄青衣袍,自然配上墨驹才相得益彰。况且,这匹枣红马看上去有些没精神,殿下又何必为难它呢?”
还未待李彻再说些什么,柳素便唤了一旁的马倌,将枣红马牵了下去,随即自己牵了一旁的白马往骑射场走去,眸中若有所思。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李彻遭人陷害,在骑射场上被发狂的马摔了下来,身受重伤。
如今她把一切希望都压在李彻身上,他万不能有什么差错。没有李彻,她扳倒李行的胜算就微乎其微了。
李彻瞧着柳素远去的身影,脑海里回响起她方才那句似是不经意的话。
“这匹枣红马看上去有些没精神……”
随即唤了贴身护卫:“溪叠。”
一旁玄色劲装的少年应声走上前:“殿下。”
李彻牵起缰绳,淡淡道:“去瞧瞧。”
“是。”少年应声,转身离去。
骑射场上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唯柳素一身浅色衣裙,稚嫩的小脸上已见秀美,瘦
小的身姿显得格外醒目。
秦子麟意味深长的看向柳素,虽不知秦攸兰为何要他将这丫头的名字写在骑射报名单上,可介于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所要求,他也便没有拒绝。
毕竟宫中的比试,哪家公子也不会同一个丫头争锋,自然也不会为难她什么。
李行御马至柳素身侧,温笑道:“我还从未见过敢同男儿比试骑射的姑娘,你是第一个。”
见李行搭话,柳素胃里隐隐有些翻涌,只觉得有些恶心。面上却也未有波澜,淡淡道:“殿下怎知女子不如男儿。”
李衍坐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对柳素说的话不以为意,拖着长声开口道:“果然是长安侯的女儿啊,连口气都如出一辙。”
柳素前世便不喜欢这个八皇子,明明是个男子,不仅生得一副阴柔的相貌,连骨子里都满是妇人般阴狠毒辣的手段。
李衍的生母是南康国人氏,早年豫皇登基,南康国为说服豫皇与其联手共御北元南下,特进贡了些珍品与美人前来联盟。
而李衍的母亲,便是其中一名舞姬,被豫皇宠幸后封为越美人。
当年越美人宠冠后宫,一时间风头无两。可就在她怀孕不久后,皇后却
查出她使用‘勾魂术’魅惑皇帝。
南康因地势原因,所处地脉的森林中满是毒虫花草,遂南康人多会巫蛊奇术。
于是,皇后便将此事上禀豫皇,豫皇一怒之下将越美人打入冷宫,方诞下李衍,便听闻其难产而亡。
李衍应是遗传了母亲的容貌,才有着南康人独有的深邃眼眶,柔和的轮廓。若非他心狠手辣,倒也不失为一位绝世公子。
只可惜,相由心易,好好一副面容如今却满是戾气。
李行远远瞧着靶子,见柳素未做回应,扬唇道:“长安侯历来敦厚,对父皇忠心耿耿。若我大豫多些这样的臣子,岂不是社稷之福。”
柳素敛眸轻轻抚着马颈,握着缰绳的手因用力而有些泛白,淡淡开口道:“听殿下言下之意,可是欣赏我父亲?”
李行微微侧目,见柳素将他言意道破,目光中多了一分打量。
温笑道:“看来柳小姐比传闻中聪慧。”
她虽对李行恨入骨髓,可如此相近的距离,又听得他夹带温柔的声音,让她一瞬间有些恍惚,心尖又隐隐抽痛起来。
哪怕他说的有一句是真心,她也不会走上与他相杀的这条路。
如今,又想骗她吗?
柳素
定了定心神,淡淡开口道:“我柳家三代忠良,就连皇上也称父亲为‘忠孝之长’,殿下欣赏我父亲也在情理之中,”
李御听得柳素这番话,只觉有些狂妄,不过一个小小的丫头,竟不把皇子放在眼里。
见李行仍旧没有丝毫怒气,李御有些不满,不禁冷声开口道:“五哥知礼,给长安侯一个面子,你倒借着张狂起来了。”
李行倒也未阻止,只待看柳素作何反应。
若是前世的柳素,在这凶狠的少年面前定会吓的发抖,可如今,她早已不是那个懦弱的小姑娘了。
柳素抬眸,从容的看向前方,淡淡开口道:“面子是自己争来的,何须借。”
李御一时竟有些微愣,随即冷哼一声:“大话别说太早,一会可不要吓哭了。”
“嘶——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柳小姐是各位殿下的表妹吧?这么咄咄逼人的欺负一个姑娘,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桀骜的语气夹杂着悠然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柳素侧首瞧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