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乌云之下,蓦然开始刮起了凛冽的罡风。
山林呼啸,树木倾倒,整条棱谷道上飞沙走石。
贺知书所布下的迷雾,被狂风渐渐吹散。
“看来终究是免不了短兵相接。”眼见战前的防线被皇甫司明用最不讲道理的方式破开,林朔并不懊恼,“传令下去,准备迎敌!”
“是!”
百息之后,紫青蛇矛缓缓落下。
棱谷道上,浓雾退散,位于山顶的伏牛塞已经清晰可见。
“没了这些雾气,我看你们如何抵挡我苍狼大军!”皇甫司明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给我进攻!”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苍狼军,纷纷嗷嗷怪叫着向山顶冲锋。
没有了浓雾的遮掩,那些布置在林中的手弩和铁蒺藜一览无余,被苍狼军用气血之力轻易摧毁。
“弓弩手准备!”城墙之上,早已等候多时的沈毅缓缓抬起手,接着迅速落下。
一时间,百余支利箭闪着寒芒向苍狼军飞去。
伏牛塞前,棱谷道的地形空间已经十分狭窄,东侧是悬崖,西侧是陡坡密林,故而苍狼士卒只能在狭窄的棱谷道上前行。
因此这一轮箭雨下去,避无可避地苍狼士卒只能靠着携带的轻盾勉力抵挡,瞬间便有数十人中箭倒地。
“都给我让开!”见攻势受挫,一名校尉大声怒吼,气血之力萦绕周身,一跃而起向着伏牛塞城墙而来。
“哼!倒是狂妄!”沈毅怒笑,若是让此人轻松跃上城墙,那他神射手的面子可就要丢光了。
猿臂轻舒,弓扬箭落。
只见一道残影飞出,便将空中苍狼校尉的胸膛洞穿。
气血之力尚未散尽,那人如同红色的星辰陨落,直直地砸在伏牛塞的前方。
沈毅云淡风轻地收起长弓,那轻松的样子似乎靶场之上一次普通的拉弦。
而城下的苍狼军可就淡定不了了,能当上校尉之人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可如此之人竟然一个照面便被射杀。
那名神射手是什么来头?
“没想到小小的伏牛塞竟有如此强弓,真是让某家见猎心喜啊。”一员中年偏将排众而出,手持黑色长弓,满脸战意地盯着城上的沈毅。
“若是直接攻城,未免无趣,不如你我斗箭一番如何?”此人扬弓邀战。
“项门,将军还在山下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哪有时间让你在此玩耍?”话音未落,两道粗豪的声音同时响起,只见一对孪生兄弟缓步上前。
同样的狼牙棒,同样的腰大十围。
如同两尊门神,一左一右站在项门的两侧。
“将军是命我等拿下伏牛塞,可没说要多久。”偏将项门满不在乎地笑道,“这些赤炎军让我损失了不少手下,若是不好好玩耍一番,又岂能让我消气?”
“玩耍?你们苍狼军好大的口气!”程远风闻言大怒,忘川营其他人也是面有愠色。
孪生武将循声看去,只见城头上九尺高的程远风如同铁塔一般的魁梧身躯,不禁大喜:“没想到南齐居然也有如此雄壮的汉子,来来来,今日我兄弟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明明是两人,一张口话语却是分毫不差,形成诡异的同音。
“巴雄、巴瑞,你二人这就不算玩耍了?”项门一声嗤笑。
“我兄弟二人做事,只听将军的吩咐,项门,你指挥得了我们吗?”两兄弟分别从两侧斜睨了项门一眼。
见城下三将旁若无人地在那斗嘴,林朔不禁笑道:“果然是人以群分,皇甫司明为人狂傲,他麾下的将军自然也都是一个德行。我们忘川营似乎是被小看了啊。”
“统领,让我下去和他们斗上一阵!”程远风立即请战。
“斗将当然是要斗的,不过不是你一人。”林朔看着三将,目光淡漠,“老沈,我记得你的铁胎弓用了很久了,那厮手中的黑弓看上去挺不错的。”
“那是黑蛟风雷弓,据说是由极北之地的黑蛟木制成,可凝聚风雷。”能给出这个解释的,自然是雪羽。
“请统领放心,卑职定将那张弓夺下!”沈毅抱拳。
“老程、顾飞,你们也下去陪这两兄弟玩玩,人家可是要大战三百回合的。”
“朔哥放心,我和老程出手,一百回合足以!”早就按捺不住的顾飞嘎嘎怪笑。
“你便是这伏牛塞的守将?”由于林朔用头盔和面甲遮住了容貌,项门三人没有认出他来。见那神箭手和铁塔壮汉都是以他为首,不由出言问道。
“久闻苍狼军骁勇善战,不曾想见面不如闻名,三位是准备用嘴皮子攻破我这要塞吗?”
林朔一句话,瞬间让项门三人怒气上涌,也顾不得计较其他了。
“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你这藏头露尾之辈,面甲下究竟是何长相!”黑蛟风雷弓拉满,项门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