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璃和龙君清就在监牢外的凉亭里。
夜风习习,有些微凉,龙君清将自己的披风搭在云步璃肩头。
明月已经高升,两人坐在亭中慢慢喝着热茶,依偎着低低说话。
秦容儿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才算调整好情绪,往前走了几步,大声清了几下嗓子。
云步璃坐直了身子回头,看着笑靥如花的秦容儿欢快的走过来,步伐摇曳似三春的杨柳枝。
“王爷王妃可要回府?若是要在此继续互诉衷肠,奴婢可要回去了。”
她大大咧咧开口,揶揄着他们,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云步璃哭笑不得。
秦容儿这话,好像是她陪
自己来的似的。
“你们先回吧,我还要处理一点别的事。”龙君清站起来,拍了一下云步璃的脑袋。
云步璃没有异议,她起身把披风还给龙君清,和秦容儿一起唤醒角落里打盹的兰若和残月,乘着马车回府去了。
这一晚,监牢里的常姜畏罪自杀,上吊了。
龙君清亲自带人把她挂上去的。
常姜的丫鬟探儿和他们买通的轿夫也都招供画押了。
常姜的事证据确凿,事关丞相府,常家的人竟是不敢到大理寺领尸,唯恐受到牵连。
常大人告了一个月的病假,鹌鹑一样缩在家里不出门。
常夫人也几乎断了所有的交际,
跟黄家更是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大理寺将常姜的尸体丢在了乱葬岗,不过隔了一天,常姜的尸体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道是被人偷了,还是被野狗叼走了。
从那日回来,华嬷嬷仍是隔三差五催秦容儿相看,秦容儿倒是十分配合,偶尔云步璃去参加宴会,她也跟着。
只可惜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家看上她的,她不一定看的中人家,她看上的,人家又不乐意。
也有两三个看着还不错的,回来之后让六王府的人去查一下,家里都不是很清静。
这件事始终没有着落,秦容儿不急,华嬷嬷却整日絮叨。
毕竟等翻过年,秦
容儿又要大一岁了。
而在常姜死后,常大人称病期间、陈家、宋家和黄家,联合起来弹劾常大人为官不正,大有痛打落水狗的架势。
常大人一个月病假没过完,就赶紧引罪请辞,慌张带着家小逃出京城了。
龙牧清的嘴巴很紧,也有可能他确实不清楚龙炎清的事,反正在大理寺关了今天,都没审出什么有用的来。
圣元帝到底是不忍心连杀两个儿子,下旨将龙牧清在五王府幽禁起来,由金甲护卫看守,没有圣谕,不得外出。
出了十月,纪千澄的病几乎大好了,他和祝染烟两人商定,他们跟纪央夫妇一起去一趟江南府
,回去住上一些日子。
祝染烟几乎不曾远游,又是与心爱的人一起,兴奋的不得了。
向夫人给祝染烟陪嫁了四个丫鬟、两个嬷嬷,这些时候听丫鬟说纪千澄对祝染烟很是熨帖温柔,纪央夫妇也好相处,不拿祝染烟的规矩。
她也放心了许多。
十月里,淑妃在冷宫中自裁,龙炎清被赐了一杯毒酒。
龙牧清求圣元帝,想去送龙炎清一程,这是他曾经答应过龙炎清的。
圣元帝准许了,入夜龙君清来了五王府,将龙牧清带去了关押龙炎清的天牢。
进门了,龙君清没跟着进去,调走了狱卒,让龙牧清进去跟龙炎清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