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坐着的齐柯脸色一沉,立刻站起来,“我看她就是欠收拾,还敢提这种要求。”
他作势就要离开。
卢氏也恼了,一拍桌子道:“去去去,你现在就去把她打死,我也好给金家报丧,到时候金家上门算账,我看谁能保住你,连带着整个齐家给你陪葬,你就安心了。”
“娘,”齐柯的脚步顿住,“难道就让祖母受她拿捏吗?”
卢氏一言不发。
她心中对婆婆也是不满的,成家多年,婆婆却始终不肯放权,齐豫也帮着婆婆说话,她几次试图夺权都不曾成功。
若这次能让“金玫”分权,她也乐见其成。
齐老夫
人眸色森寒,从卢氏面上刮过。
当真以为她不知道卢氏的心思?
“现如今的确不适宜将事情闹大,齐家刚到京城,又是戴罪之身,不宜闹出大乱子来,若是刚到京城就休妻,旁人怎么想?”
齐老夫人幽幽地说。
“况且金棠若将此事张扬出去,只怕朝中之人也要揪住你父亲的错处弹劾,你更加不能杀了她,她到齐家之后,金诗礼帮衬了你爹不少钱财,可见金家对其重视。
“她不明不白死了,金家岂会善罢甘休?闹到最后,还是我们齐家吃亏。”
齐老夫人这一次是真被金棠捏住明白了。
既不能杀她,也不能
合离。
“她刚刚小产,难道就不能让她病逝吗?”齐柯烦躁道。
卢氏横了他一眼,“你能确保她的两个丫鬟和婆子都不知道此事吗?你难道要把她的人都灭口?
“她死在这里,金家的人难道不来奔丧?金玫的弟弟就在京城念书,到时候只要看到她身上有伤,找人验尸就什么都遮不住。”
齐柯一张脸铁青:“听娘和祖母的意思,莫不是就这样受她拿捏,以后齐家都要看她的脸色?”
齐老夫人紧紧攥着手中的拐杖。
“先让她好好养着,等她身子好些,便把厨房和车马房的钥匙对牌交给她。”齐老夫人最后道。
这是她的妥协。
她在齐家后宅说一不二了一辈子,她无法容忍将齐家的财产交到另一个女人手上,不管对方是谁。
金棠得了齐老夫人这话,果然也点头了。
她一开始就没奢望齐老夫人会一下子放权给她。
既然还要在齐家过下去,她就要一点一点将齐家蚕食。
常姜的丫鬟寻儿在常姜回家当晚就上吊自尽了,死前留下一封遗书,揽下了所有的罪责,将常姜撇清。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最重要的一个证人死了,陈侍郎就算再想让龙安清治常姜的罪,也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常家却
是因此被陈宋两家都记恨上了。
常姜在家称病了几日,最终抵不过常夫人的念叨,同意和黄家的二公子订婚。
常夫人松了口气,就怕常姜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黄家急着给二公子娶妻,倒也不太在乎外头的流言蜚语,不然若是这么婚事也黄了,常夫人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两家订好日子走订婚的流程,在敲定下聘的日子时,常姜提出了要求。
她要黄家在九月十八下聘。
常夫人心中咯噔一声,当场扭头看向常姜,只是碍于媒人在场,她不好多说,只委婉说要改个日子。
可常姜死活不同意,若要改日,她便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