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纪千澄。
纪千澄皱着眉头,声音中透着几分不耐:“我没有什么意思,也并不是要跟谁作对,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泣珠难寻,当初送给常家聘礼,一来是因为它珍贵,有收藏的价值,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将来发生不测,用它在紧要关头保命,断不是让你为了一己私欲,谋害无辜。”
“你这话是说我谋害陈蔓笙?”常姜的脸色阴沉,一下子就炸了。
纪千澄否认:“我不曾这样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常姜恼怒道,“纪千澄,你真是卑鄙,明明你的病可以治好,却久拖着等我退婚。
“你与祝染烟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勾搭上了,偏要我做恶人,背负骂名,事到如今,你还要来阻碍我的前途,破坏我的婚事,纪千澄,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这么恨我吗?”
纪千澄的眉头拧的更紧。
曾经他还常姜订婚之时,双方都年幼,对于男女情爱完全不懂。
但是那些年,他也一直谨记,常姜是他的未婚妻,未来的妻子,他要敬她,爱护她。
不管常姜或者常家有什么样的要求,他都尽可能的满足。
就算常姜取走了他救命的紫天罗,他也毫无怨言。
可最后,他等来的终究是一场空。
纪家送去的那些聘礼,他之所以不想退回,最终要
的一点还是从退亲那一刻起,他就不想再跟常姜有任何牵扯。
那些曾经送给常姜的东西,他不想收回,也不想再见到。
他以为他们就此再无瓜葛。
但常姜如今却极有可能拿着纪家送的药,去谋害别人,他不过是说出了实话。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也并不认为自己对不住常姜。
一切都是常姜咎由自取。
“当初撕毁婚约的时候,我已经说清楚了,常姜,我们之间两不相欠,婚嫁自由,你可以另嫁他人,我也可以与别人成婚。
“可你一再诋毁我的未婚妻,颠倒黑白,如此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纪千澄的声音转冷。
常姜怒极反笑:“你还要怎样对我不客气?想对我动手吗?
“来啊,纪千澄,前头我和你订婚的时候,也从不见你对我多上心,现在如此体贴护着祝染烟,让我看看你还能为她做什么?”
常姜说着,愈发往纪千澄跟前靠近。
“不可理喻。”
纪千澄说了一声,转身就要走,他就算真的想给常姜一点教训,也不至于现在在六王府里动手。
谁知常姜眸光一闪,竟直直朝纪千澄怀里冲。
纪千澄吓了一跳,他跟兄长虽然都有教习武艺的师傅,但是他自小身子弱,没学成什么武功。
他的速度不够快,闪躲不及,眼瞧着常姜就要趴到
他的身上。
纪千澄暗骂了一声晦气。
倏然感觉手腕一重,一股强大的力道扭住他往旁边带,身后的常姜“哎呦”一声,重重地跌倒在铺满银杏叶的地面上。
“哟,这是谁家的丫鬟,初次见面就行此大礼,小爷今日可是没带赏钱。”
一道戏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常姜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妖冶明亮的眸子。
是展念。
果然和祝染烟混在一起的,就没什么正经人。
常姜恨恨地想,之前对展念的那点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可她清丽秀雅的面上却浮上凄楚,眸中泪意莹莹,她也并未马上起身,只是提高了声音,柔情脉脉望着纪千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