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璃在客房里间给陈蔓笙施针,陈夫人遣走其他人,一直在旁边陪着。
等到毒血排的差不多,云步璃收了针,陈夫人才问道:“王妃,敢问这泣珠的毒是一定要服用才会中毒吗?”
她将两个丫鬟说的又重复一遍给云步璃。
陈蔓笙也虚弱的开口:“她们没有撒谎,我从早起到现在,除了早膳,没再吃别的东西,两个丫鬟一直跟着我,我吃的她们也吃了,我喝的她们也喝了。”
但是两个丫鬟却没事,这说明问题不是出在饮食上。
云步璃颔首:“泣珠这种毒有些特别,它毒性很强,并非要吃下去,只要皮肤接
触到,就能够中毒。
“保存泣珠需要用特制的竹筒,才能防止泣珠毒性外泄,而取用泣珠也需要用厚重的鹿皮手套,中毒者一般都是毫无防备触摸到就中毒了,真正吃下去中毒的,反而是很少。”
“天下竟还有这样可怖的毒。”陈夫人面露惊恐。
“竹筒?”
陈蔓笙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连连摇头,难以置信:“不,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害我?”
“陈小姐接触过保存泣珠的竹筒?”
云步璃立刻就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重点。
“蔓笙,是谁?是给你了带毒的竹筒?”
陈蔓笙却抿着唇,任由陈夫人怎么问
都不肯说话。
陈夫人冷着一张脸,将陈蔓笙的丫鬟叫了进来。
“说,小姐早起可曾接触过什么竹筒之类的?”陈夫人厉声责问。
她一向对下仁善,鲜少疾言厉色,再加上陈侍郎刚吓唬过她们,两个丫鬟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隐瞒。
“是宋公子,宋公子早起派人给小姐送了一封信,就是装在竹筒里,他约小姐出门,小姐才决定不跟夫人来六王府赴宴的。”
一个丫鬟说道。
陈夫人面色微凝,显然也未预料到这样的答案。
“娘,不可能是他,他不会害我,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陈小姐忍不住为自己的
心上人辩解了两句,眼泪顺着面颊滑下。
宋公子谦逊有礼,斯文儒雅,每次约她出去,也只是吃吃茶,谈谈诗赋,从未有过逾矩之处,他们感情很不错。
在陈蔓笙心里,他既不是那般歹毒之人,也没有害她的理由。
陈夫人没搭话,她心中也不敢相信,她不妄下断论。
她其实知道自己的女儿偶尔会出门于宋公子相约。
只是夫君严守教条,不允许女儿私下和未婚夫相见,她是觉得已经订了婚,女儿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竟还闹出这样的事端。
“敢问夫人,这位宋公子是……”
云步璃看母女两人的脸色,问了一句。
陈夫人:“宋彦是蔓笙的未婚夫。”
云步璃点点头,看向陈蔓笙的丫鬟:“是他本人亲自到府上送的竹筒信?”
“自然不是,是一个小厮,穿着宋府的衣裳,不过不是宋公子贴身的,是个生面孔。”丫鬟道。
“这就是了,既然是生面孔,那小厮也不一定就是宋家的人,万一是有人模仿了宋公子的笔迹,让陈小姐放松警惕,也不是不可能。”云步璃道。
“王妃说的不无道理。”陈夫人点头,正想着要不要让人去宋家传个信,让人通知宋彦过来对峙,忽然听得外间一阵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