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
火辣辣的痛感从胸口扫过,他只是微微皱眉。
“朗先生是我杀的,就在江南城外的树林里,他的尸骨已经被烧了,灰烬也被我丢进了河里,你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云翼冷冷地说。
听着云翼口中一字字说出来的话,樊先生气的浑身发抖。
她拎着鞭子,狠狠抽了云翼一顿,偏云翼咬着牙,连哼都不曾哼一声,让她完全不解气。
樊先生在牢房里乱转,恨不得将所有的刑具都立马在云翼身上过一遍。
她折腾了半天,原本就有些虚弱的云翼生生疼晕了过去,却始终不肯开口求饶。
明明是
他杀人灭口,可他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他一点都没有做错。
而现在又不能马上手刃了他。
这让樊先生的仇恨不但没有得到释放,越发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她有一种丢大包的时候没有瞄准,丢错了地方,溅了一腚,又忽然发现自己没带草纸的深深愤恨和无力感。
龙安清怕樊先生把人折腾死了,很快把她请了出去。
空气中充斥着稻草发霉腐烂和血液腥臭混合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云步璃进来的时候,龙安清已经把云翼弄醒了。
他派人搜了云翼全身,并没有发现虎符。
指了指桌上托盘里零碎的物件,龙安清对云步璃道
:“这是他身上除了衣服之外的所有物品。”
云步璃垂眸望去,托盘上摆着一顶发冠,一枚扳指,两个玉佩,两支发簪,一个荷包,里面装了不少金叶子和银票,还有一枚小小的私人印章。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虎符在哪儿?”
云步璃扭头问他。
“我告诉你虎符在哪里,然后就等死吗?”云翼挑了一下嘴角。
“你就算不告诉我,也一样要死,告诉我至少还能有个全尸。”
“哈哈哈,我都死了,哪里还管得了全不全尸?”云翼笑道。
下一秒,烙铁烫在腹部的灼痛将他的笑声倏地扭转了一个调子,变得诡异而
扭曲。
“云步璃,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爹!”
云翼咬着牙,瞪着眼前妖冶艳丽的女人。
她穿着金红色的衣裳,腰间缀着用黑红糯血珠子穿成的腰链,一双眸子明媚似火,宛如一朵地狱之中盛放的彼岸花。
云步璃把烙铁往炭火中一扔,又拿起旁边用来刮皮的短刀,毫不犹豫地朝云翼招呼:“现在——我是你爹!”
云翼的骨头出奇的硬。
经过云步璃和龙安清长达五个时辰的盘问,他都没有吐出半个字。
甚至要求饶和挣扎都很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误入敌营英勇就义的大英雄呢。
“我看这样
下去不行。”
休息的间隙,龙安清对云步璃道。
“云翼在战场上待了那么多年,大伤小伤无数,他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就算我们能撬开他的嘴,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全成的。”
他们等不起那么就,还有不到十二个时辰,云步璃的药就会失效,阳明山上那五万士兵就会醒来。
他们恢复意识之后,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许,虎符就在云翼身上带的这些物件当中,他孤身一人上阳明山,总不能是凭着自己一张脸就能号令五万士兵吧。”
云步璃的目光转向那从牢里拿出来的托盘。
龙安清的视线缓缓落在那枚可疑的印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