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随便说说。”
云步璃一片淡然。
褚令贤手心有些黏糊糊的。
“褚先生是褚夫人的家人,自然是最有话语权,褚夫人的病,我可以尽力一试,应该有七成把握。”
云步璃不把话说的太死。
褚令贤的眼睛瞬间透亮,他带褚夫人看了很多大夫,没有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
“当真?要多久?”
他急切的问。
“一个月左右吧,”云步璃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是能治好芷兰,我都答应。”褚令贤不假思索。
云步璃:“我要把她带回六王府去医治。”
褚令贤一惊:“这怎么行?
”
向从筠轻咳了一声,褚令贤也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未免失礼。
“云神医见谅,内子自从生病以来,从未与我分开过,她疯疯癫癫,有时候又会伤人,去六王府,我怕……”
“我是六王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云步璃反问。
“褚夫人的病需要日日针灸脑部经络,我虽然是大夫,但也是王妃,到底不太方便常来褚家。”
云步璃也解释了一下原因。
“王妃说的极是,褚兄不妨好好考虑一下。”
向从筠也在旁边说。
褚令贤点点头。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了客厅。
褚家的客厅也不大,但家具摆放整洁得当,
一点都不显拥挤。
厅中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绣球琉璃灯,光华璀璨,繁复奢靡。
云步璃抬头多看了两眼。
“这京城的别苑是当初夫人选中买下的,所有的布置装饰,也都是夫人精心设计,这盏灯是从一个胡商那里买来的,价格不菲。”
见云步璃注意,褚令贤在一旁解释。
他的声音低落,带着几分伤感。
似是想起了曾经的幸福时光。
“以前译言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我们夫妻陪他住在这里,只可惜那时我们总是忙于生意,没有时间。”
“如今有时间回到这里,译言却不在了。”
褚令贤说着,嘴角弯出苦涩
的笑,眼泪从眼角悄悄探头。
向从筠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褚令贤的肩膀。
“褚兄,译言已去,他若在天有灵,必不愿你们夫妻伤怀至此。”
“是啊。”
褚令贤嘴角的笑意放大,赶紧去擦眼泪,歉意地看云步璃和向从筠。
“六王妃,向兄弟,让你们看笑话了。”
他对云步璃拱了拱手:“六王妃,实在抱歉,内子病了之后,常常不分男女,把人认作是译言,也还请您不要见怪。”
他绝口不提云步璃将褚夫人划伤的事。
云步璃也跟没事人似的。
“褚先生不必如此多礼,我是大夫,见过的病人多了,自然不会
跟病人计较。”
倒是向从筠,想起龙君清之前说的话。
“褚兄,嫂子生病之后,可会伤人吗?”
褚令贤闻言,神色顿时黯然几分。
“这也是我不敢让芷兰去六王府的原因,芷兰的病情时轻时重,有时候她难以自控,时常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我怕她去了六王府,再惹下什么祸端,让王爷王妃不快。”
褚令贤满面纠结。
向从筠也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于一个精神病患来说,不可控因素确实太多。
对向从筠来说,当前最重要还是云步璃的安危。
云步璃走到黄花梨木的古董椅前,拂裙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