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风早就知道龙君清会问这些,一早就打探清楚了,才来跟他汇报。
“云家既然活的不耐烦了,就送他们一程吧。”
白玉手串在龙君清修长的手指上绕了好几圈,他手上蓦地一用力,一颗玉珠在他手上崩碎,化为粉尘。
“寒塘呢?万寿山那边的事可有眉目?”
“暂时还没有发现,寒塘怕打草惊蛇,不敢名目张胆的盘查,不过已经缩小了范围,想来也就这几日了。”
“对了,南边今天也来了消息。”沈和风拿出一卷小小的纸条,递给龙君清。
上面的字不多,却看的龙君清皱了眉。
“继续盯着他,看他要做
什么。”
沈和风很快就走了。
他走之后,龙君清又忍不住走到墙壁前,打开暗匣,将里面一叠厚厚的册子拿了出来。
封皮是白色的,没有一个字,打开第一页,才看到上面用小楷写着:田羽宁生平。
他快速将这本册子又翻了一遍,田羽宁这个人好像有些奇怪。
他有时候的确像个好人,有时候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龙君清之前一直把他定义为伪善,现在重看一遍,又感觉好像并非全然如此。
比如田二姐热爱生意之道,但她是个女子,她刚开始去株洲做成衣的时候,田家二老是强烈反对的。
田羽宁不但
帮她说服了父母,还拿出五万两银子资助她。
田羽宁当时还没完全接手田家的生意,五万两对当时的他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这五万两银子,田羽宁一直都没有收回。
可是后来他将田二姐从株洲哄回来,又在田二姐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要她两万两,将她赶出田家。
前后两件事完全像是两个人做的。
田羽宁这个人好像一个矛盾体。
又或许,是从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田羽宁这个人变了呢?
龙君清将这本册子又翻了一遍。
十一月十二日,下了将近十二个时辰的雪还是停了。
天还未亮,院子里的道
路就被下人们打扫的干干净净。
太后娘娘昨晚派了几个喜嬷嬷过来,一个晚上几乎都在交代云步璃第二天的注意事项。
这一晚上,她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被喊醒。
坐在镜前梳妆的时候,她还在不停地打哈欠。
祝染烟通宵守在这里,也不知道她的精力怎么那么旺盛,一会说喜嬷嬷梳的头好看,一会儿说云步璃的妆容漂亮,惹得喜嬷嬷笑个不停。
没多久,向夫人和两个儿媳也过来了。
她们帮衬着喜嬷嬷准备东西,生怕错漏了什么。
云步璃被她们带动着,困倦全都消退了,也跟着紧张起来。
天色一分分
亮了起来,院子里白茫茫全是雪,到处都挂满了红彤彤的喜字和灯笼,入眼全是红的白的一片。
颂安长公主和龙喜茉结伴而来。
两个人都给云步璃送了新婚礼物,颂安长公主府送的一套价值连城的翡翠头面,龙喜茉送了一对玉如意。
叶家三口早早地就来了,叶书城带着儿子在前厅,荷苏特意等着,把美英带到了后院。
面对满屋子的贵妇小姐,美英刚开始还很拘束,不敢靠近。
云步璃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大大方方介绍她是自己的娘家人。
云步璃并未说她是叶家的人,毕竟叶书城一家到现在还是隐姓埋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