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心的客房外,红缨枪似的站着两个守门的侍卫,龙阳清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出去了。
上午云步璃和龙君清离开之后,龙阳清就出去过一次,那一趟他出去了许久,回来之后脸色阴沉灰白,看起来心情很差。
晚上龙阳清又出去了一趟,这一趟没有多久,他就带回来一个面容陌生的大夫。
两个侍卫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就让那大夫进去了。
毕竟龙安清虽然交代他们看住田思心,也没说不允许田思心看大夫。
房间内,田思心奇痒难当,像一条蛆虫一样,在床榻上扭动挣扎。
龙阳清一进来就眉头蹙紧,
立刻上前挡住术士的视线,将田思心扶起来。
“心儿,你有救了,这个大夫一定能治好你。”
“朝嘉,我好痒,好难受啊。”
田思心靠在龙阳清身上,不断地想去抓自己的脖子和手,她其实也很想去抓自己的脸,但对于容貌的在乎又让她硬生生遏止住这个念头。
“很快就会没事了。”
龙阳清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抚。
他的这个动作拂到了田思心的头发,发丝从田思心脸上划过,痒意从心底直冒出来,田思心终于压抑不住去抓脸。
龙阳清吓得赶紧抓住她的手,回头对那术士道:“刘先生,请您赶紧救她吧
。”
那被唤作刘先生的南疆术士闻言,轻轻拧了一下随身携带的药箱上的锁扣,只听“咔哒”一声,药箱顶上露出一个夹层。
夹层大约有半根手指的厚度,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槐木棺材,通身用刷着黑色油漆,乌沉发亮。
刘先生把那小棺材打开,露出里面躺着的东西。
一个被破旧布条紧紧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体露了出来,大约有食指那么长。
包裹的布条很可能是染了血的,因为时间久了,那布条又黑又黄。
龙阳清不知道那布条里包裹的是什么东西,可是他看了一眼就觉得遍体生寒,那东西似乎吞吐着看不见
的阴寒之气。
“这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龙阳清不确定地问。
“自然不会。”刘先生冷定地回答,“只不过对我有些许反噬作用,若不是殿下的命令,我才不会来管你们的闲事。”
刘先生说着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滚落,坠入他手中的黑色小棺材里。
鲜红的血滴入黑黄的布条中,那块吸血的地方忽然像是活了过来,沸腾着往上翻滚。
不一会儿,那翻滚的布条中吐出许多条细细地红色丝线,像动物的触角,又像攀沿的藤蔓,快速朝着、田思心爬去。
眼看着那些
丝线缠住了田思心的双脚,穿透她的衣物,刺入她的皮肤,龙阳清脸色大骇,立刻松开了田思心,微微退开。
“朝嘉,这……”
田思心也很害怕。
她一张嘴,那些丝线就想往她嘴里跑,吓得田思心赶紧闭嘴。
那位刘先生一直神色冷肃,口中默默念着密咒。
等到那些红色丝线全部刺入田思心的身体,龙阳清看到有黑色的东西顺着那些红色的丝线一点点从田思心体内拔出,而田思心脸上和手上的疹子,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
等到田思心的脸完全恢复如初,那些红色的丝线便如触手一般,快速收拢回棺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