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的自然有道理,可我是母亲的女儿,她的嫁妆自然也要有我一份,可我从回来至今,从未提起过这些,想的就是孝敬祖母就是了,祖母和大伯如今却还要说我故意藏起私财,不孝尊长,步璃实在觉得冤枉。若祖母和大伯真的不信,不妨派人搜一搜这秋霜院,再让人报官就是了。”云步璃故意将“私财”两个字咬的很重,不急不缓地反驳道。
云老夫人脸色青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搭话,这个丫头真是越发的牙尖嘴利。
叶氏当年的陪嫁,的确数目可观,云老二夫妻两人相继离世后,云老夫人就将二房的财产全
部握在手中。
这其中自然也包含叶氏的嫁妆,大概有三十多万两银子和二十多家铺子和田庄。
这些钱财云老夫人分给大儿子和小儿子各十万两,剩下的和那些庄子铺子就全进了她的私库。
这些年来镇国公府能够维持往日的光鲜体面,几乎全靠云翼留下的财产和叶氏的嫁妆。
只是十多年过去,这些也没多少了,那些庄子铺子赚不得多少钱,完全维持不了镇国公府庞大的开销。
“这云老夫人和镇国公实在太过分了,小姐,您莫要生气,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兰若按捏着云步璃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会生气,
”云步璃摇了摇头,“只是今天本想出门的,却被耽搁了。”
兰若看云步璃脸色确实没有异样,才稍稍放心。
用过晚膳,云步璃遣走兰若荷苏二人,等到夜深,她敲敲钻入柜子,摸进了镇国公府的账房。
耳房里账房先生鼾声如雷,云步璃顺利在账台下找到了云老夫人这些年执掌中馈的账本。
云步璃吹亮了火折子,蜷缩在在柜子里面查看。
账本上详细记录了镇国公府这些年的收支,包括当年盘点的叶氏的嫁妆和云翼的遗产总额。
云步璃粗略估计一下,这十五年下来,不算那些庄子铺子的收入,叶氏的嫁妆应
当还有五万多两。
这笔钱,应该是属于原主的,她一定要拿回来,绝不能落在这些薄情寡义的人手里!
云步璃将账本放回原处,灭了火折子,又钻进柜子里。
这一次她来到了云老夫人的卧房,让她感到意外的是,云老夫人房间里的灯居然还亮着。
云步璃将柜子缓缓推开一条缝,有烛光洒落进来,她能清晰看到卧房一角。
云老夫人合着双眼躺在床上,她刚刚吐过一场,如今虚弱不已。
有丫鬟在外面敲门,“吴妈妈,老夫人的药好了。”
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开门又关门,云步璃看到有一个中年女人走到离
柜子不远处的桌子旁,把药碗放下,快速的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包药粉,丢进药碗中,接着又若无其事的拿起桌上的白糖,朝碗里放了一点。
“老夫人,该吃药了。”那位吴妈妈端起药碗,向云老夫人塌边走去。
云步璃看着眼前一幕,忽然明白过来,云老夫人最近上吐下泻,根本就不是吃错了东西,而是被人下了药。
这是谁做的?
云步璃脑海中莫名飘过龙君清说这老妖妇该杀时候的模样。
是他做的吗?
“哎,吃来吃去也不顶什么用。”云老夫人睁开浑浊的眼,愁容满面叹了口气,却还是挣扎着起身将药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