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素来不怎么表露情绪的脸上带上了藏不住的讶然之色,似乎是有些惊讶得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他足足呆了好几秒,才有些手足无措地想要触碰林恒:“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林恒揉揉眼眶,发烫的温度渐渐从他的脸际蔓延到了耳际,浅色的红晕在他白皙脸上格外地显眼,像是点了胭脂的仕女,这个身高一米八,看似斯文其实不要脸,自从长大后就没红过脸的大男人,似乎也被自己突然的脸红搞得懵逼又无措。
卡尔把手搭在林恒的肩上,难得强硬地掰着林恒的肩膀,想要让林恒把脸转过来。
林恒死活不肯看向卡尔,像是闹了脾气的小屁孩。
林恒用尽力气僵着身子,顺便捂住脸,卡尔更是感觉事大了,林都不看他了!
“林,你看我这里!”
林恒猛摇头,你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一样给人看啊,他这么久的人设今儿一天全崩了啊!林恒悔不当初,内心悲恸地几乎说不出来话。究竟是哪里不对,这故事发展和他打算的不一样!
卡尔拧起了眉头:“林,你怎么了?”
林恒羞臊得直接飙起中文:“我t怎么知道我怎么了,吃鸟蛋吃傻了不行啊!”
“你在说什么?”卡尔听不明白,更是着急起来。
“我说,我可能吃了假的鸟蛋。”林恒维持声音的平稳。
卡尔摇摇头:“那是真的鸟蛋,是采翎鸟的蛋。”
林恒哽住,哑声道:“你等等,我今天心情不对劲,不关你的事,让我自己缓缓就好。”
卡尔放下手,敛住眸子,慢慢后退了一步,缓声道:“好,待会你再跟我说。”
林恒僵直的身躯慢慢放松下来,捂住脸的手也放了下来,刚想长舒一口气,就猝不及防地被一把拉住手臂,他只觉得天旋地转,顺便晕乎乎地踉跄了几步,然后被卡尔按在了身前!
林恒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胸口,洇湿的眸子撞进卡尔海蓝色的眼睛里,愣愣地忘记了反应。
林湿润的黑眸像是无辜的幼兽,仰头看向他的角度却又像是渴慕着恋人的发情雌兽,红唇愣愣地张开,玉白的牙齿若隐若现,从脸庞蔓延到眼角的红晕比开遍山坡的春花还要灿然夺目,清艳又温润,雅致又勾人,所有鲜艳又明丽的颜色仿佛被打翻的染料盘,瞬间沾惹到这个青山澈水,仿若白纸的人身上。那些伪装的气质温润,故意展现的笑意明媚,甚至带着凉度的体贴关心……
所有能够叫人目眩神迷,头脑发昏,飞蛾补火的一切,都赶不上这一刻的……真实。
卡尔的心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撞得七零八碎、不能自持,一种滚烫又隐秘的渴望就从这个雌性看着他的视线开始,就从指尖接触的肌肤开始,就从他的生命开始,从此刻交缠的呼吸开始,再也无法隐藏。
那种想把某种东西揉碎了,吞咽下去,把某个生命标记住,把他的某一寸肌肤舔遍,把这个雌性压在……
林恒能感觉到,这个在他面前总是显得毫无压迫感的青年,就在此刻显露出了一种掠夺者的气势,毛骨悚然的不安感顺着毛孔窜入他的血液,警示着他,叫嚣着赶紧逃离。
卡尔的的手臂仿若铁钳,箍住他的力量叫他挣脱不开,海蓝色的眼睛从澈然变为深邃莫测,锋利的眉目像是终于出鞘的利刃,冷肃厉人地叫人可怕,可是他的掌心滚烫的热度却好像要把他捉住的猎物融化。
“卡尔!”林恒不安地挣扎着。
卡尔闭起眼睛,赶紧松开手,不稳地后退了几步,海蓝色的眸子仿佛染上了某种红色,他痛苦地抱住自己:“走,快走!”
林恒看情况不对,哪里肯走:“卡尔,你怎么了?”
卡尔的理智残存,握住自己的手臂:“叫其他人来,你离我远点!”
凭什么你不舒服肯叫别人来,却叫我远点,上回你痛的时候叫的可是我的名字,林恒置气起来,甚至还带着之前卡尔不肯对他暴露更多的迁怒,愈是叫他离开,他反而愈加靠近了过去。
卡尔靠在树干上,因为燥热难受地拉扯着自己的兽皮衣,兽皮衣被他扯得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胯上,强健的上半身和明显的腹肌和人鱼线,流畅富有力度的曲线延伸着没入了被遮得不甚严实的下半身,他吐出的呼吸都是灼热的,像躁动的火山,被引燃的爆竹,难捱的麻痒感密密麻麻地窜上了他的四肢百骸,而逐渐靠近过来的人身上的气息就像是专属于那最难戒毒瘾的毒/品,只要拥有他,他就能得到解救,可是理智尚存的卡尔知道绝不可行,绝对不能伤害林!
甚至绝对不能触碰林,不然一切都会一发不可收拾,他积压到现在才猛然后知后觉的渴望,甚至是远胜于发/情的躁动,一旦失去理智,林甚至可能会死,卡尔不相信他的狂躁夹杂着发/情期来临,他能克制住自己。
林恒意识到了什么:“发情还是狂躁?”
卡尔无暇回答,凌乱的黑发铺在了地上,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