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听不真切,掀开帘子探头向外看去,却见驾马的车夫也往前头去了。
虽担心前头是什么情况,可顾南枝与这些人实在不相熟,更不认识几个,张了好几口还没说出来,就见这些人匆匆从马车旁跑了过去。
他们面色急切,一只手放在刀把上,摆明了一副下一秒就会拔刀动手的架势。
最后还是赵青云看不下去了,起身下了马车,随手拦了一人,“前面发生什么了?”
那人正欲劈头就骂,在对上赵青云冷峻的面容时,硬生生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有流民拦车,侯爷身边的明丰下车查探情况,却被那人拔刀相向。”
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见赵青云还不肯放手,显然急了,“恐有人想要刺杀侯爷……”
听到这儿,赵青云和顾南枝也就知道为何他们会匆匆往前去了,原是为了保护谢澜的安危。
“你留在车内,我去探探情况。”赵青云突然扭头看了过去,顾南枝虽好奇前面的情况,却也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赵青云见顾南枝还算听话,这才放心往前头去了,只是走前尤不放心,特
意留了人看着顾南枝。
匆匆赶到前头去后,赵青云只见到了一个已经吐血死在马车前的流民打扮的人,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望向明丰。
“侯爷呢?”
明丰的脸色阴沉得厉害,“侯爷在马车上,时辰不早了,赵大夫还请快些回去吧,今晚怕是只能在马车上将就一宿了。”
赵青云什么都没问出来呢,就被明丰给打发走了,虽然疑点重重,但赵青云也知道明丰的话就是谢澜的意思。
朝什么动静都没有的马车上看了一眼后,转身回了自己的马车,一路上心里都泛着嘀咕。
顾南枝虽也好奇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在瞥见赵青云的满头雾水的时候,住了嘴。
但经此一遭后,队伍的氛围明显紧张了不少,顾南枝好几次掀开帘子探头看出去,都能瞧见前头马车附近明显更严密的布防了。
一夜奔袭,才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距离京城约莫二十里路的渠县。
渠县的驿站早早得了消息,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谢澜下了马车后就被簇拥着进了驿站二楼最好的房间。
顾南枝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知她问了恐也得不出什么
答案来,便索性闭口不言,沉默着进了给她安排的房间。
虽说房间内简陋,但好在只有顾南枝一人独住,也还算是宽敞。
抱着包袱往床边一坐,顾南枝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从前每年回顾家那几日的时光,虽然与父母家人相处时间不长,可他们待顾南枝的好却也是她真真切切能感觉到的。
从包袱中取出那幅画和那封信,顾南枝的眼睛再度湿润了。
“叩叩——”叩门声突然响起,顾南枝下意识便头抹去脸上的泪,尚未开口,就听到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姑娘,侯爷有请,还请姑娘快些同我过去一趟。”
明丰的语气好似与往常一般无二,可顾南枝还是听出了他语调之中的焦急。
起身拉开门对上明丰沉着的脸,顾南枝还没开口问一句情况,就被明丰直接拽着往谢澜的房间去了。
一头雾水的顾南枝手里还握着那幅画和那封信,她的房间距离谢澜的房间很近,不过几息的功夫就被明丰推入了谢澜的房中。
“侯爷,顾姑娘已经到了。”
房内雾气蒙蒙,顾南枝竟没发现谢澜的位置所在,还是谢澜开了口,这才让顾南枝确定了
谢澜的位置。
“下去吧。”
明丰低头退出去,将门带上。
顾南枝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就听到谢澜冷冷的语调,“你过来。”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顾南枝还是下意识拔腿往谢澜的方向去了。
靠近了才发现谢澜脸上青筋暴起,手上的青筋已然渗出隐隐发黑的痕迹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顾南枝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将画和信件随手撂在一旁,将随身携带的银针取了出来。
“怎么会突然毒发了?”顾南枝嘴上问道,手上动作却不停,直接伸手将谢澜的上衣给扒了,以银针在谢澜的几处紧要的穴位之处扎了进去。
确定毒已经被封在经脉之中,不会流向肺腑,顾南枝这才又以银针将毒给逼到了四肢之上。
从谢澜身上摸出来的匕首在他的手腕和脚踝四处分别割了一道小口子,看着缓缓流出的漆黑的毒血,顾南枝的脸色也越发冷了下来。
半晌都没听到谢澜的回应,确定毒发被控制下来的顾南枝这才得闲抬头看向谢澜。
正欲开口,对上一双明显已经